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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遮得嚴實些,”女子冷聲道,“濺溼了一點兒就扒了你們的皮!”
兩個主意
秋陰漫漫,這些日子總是不見晴天。
早起鄭無疾來到徐春君房中,要和她一起去晨省母親和祖母。
徐春君方理畢晨妝,鮮妍嫵媚,彷彿一朵染著薄露的花兒。
“外頭冷,多穿件衣裳。”鄭無疾叮囑道,“二八月天氣,當心著涼。”
綠蓴在一旁抿著嘴偷笑,這位姑爺混帳的時候是真混賬,改邪歸正了,卻又真知道怎麼疼人。
她這兩天已經往紫菱那兒跑了好幾趟了,一是為了看孩子,二也是告訴她姑爺如今真的浪子回頭了,可惜紫菱在月子裡,沒法子親眼見到。
紫菱聽了之後也是高興得一個勁兒唸佛,天知道她有多盼著這一天。
魏氏的喪期過了,徐春君換上了顏色鮮豔些的衣裳。
方氏看著兒子兒媳,站在跟前,是如此的登對般配,高興得眼窩都溼了。
到如今她對徐春君真的是心悅誠服,因此更不過問家中的任何事。
徐春君和鄭無疾在婆母房中說了會兒話,思坎達進來說:“大爺,大奶奶,信勇公府的人到了。”
“哦,來的是誰?”徐春君問。
“是她家的四小姐。”思坎達說。
鄭無疾和徐春君對視了一眼,都笑了。
方氏忙說:“家裡來了客人了,你們快去招待吧。”
她可不知道崔明珠為什麼來,錢莊的事她聽都沒聽說,因為徐春君不允許任何人向老太太和太太透露訊息。
她們知道了以後一定會著急,但又於事無補,還不如壓根兒就不叫她們知道。
從太太房中出來,鄭無疾問徐春君:“聽說崔家的四小姐跋扈得很,你和她沒有過節吧?”
“不瞞官人說,我和她的過節還挺深呢。”徐春君掩口一笑說。
“既然這樣,就讓我來當壞人好了,”鄭無疾自告奮勇,“你瞧著吧。”
其實今天不止崔明珠會來,沈家,於家,還有項內史都會派人來。只不過崔明珠早到了,其他的人還沒到而已。
汪家大爺畏罪上吊,妻子兒女也投河自盡,這訊息吵得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徐春君他們雖然也報了官,可官府也沒有辦法處置。
畢竟汪家如今所剩的財產已經不足幾百輛兩銀子了,還有一對臥病在床的老人。
一來這點兒銀子於事無補,二來這幾家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就算是汪家欠了他們的錢,到了這個時候,也不能為這幾百兩銀子,把裡子面子都賠進去。
只有徐春君手上拿的那張地契還算值錢,但無論如何也不夠賠這幾家的。
所以便約齊了今天都來鄭家碰面,商量著到底怎麼個辦法。
鄭無疾和徐春君來到會客室,崔明珠已經在那裡坐著了。
見了他們也不站起來,兀自在那裡喝茶。
“崔四小姐來了,只有你自己來麼?”徐春君含笑問道。
“怎麼,我不夠格麼?”崔明珠言語冷誚,她對徐春君從來沒有好氣。
要不是看在十萬兩銀子的份兒上,她才不會登鄭家的門呢。
“崔四小姐說話這麼衝,敢是秋天虛火上升?多喝點兒梨膏蜂蜜降降火吧!”鄭無疾笑嘻嘻地說。
“我上不上火,與你有什麼相干?你少耍貧嘴,我是來談正事的。”崔明珠冷著臉說。
“我這也是好心啊,女人最忌肝火旺,容易生病不說,人還老得快,又容易變醜。這人老珠黃的,怎麼嫁得出去啊?”鄭無疾一點兒也不惱,可他的每一句話都直戳崔明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