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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這麼說,小人就放心了。”沈管家鬆了口氣,“早聽說您是女中豪傑,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
“沈管家,你不必誇我,還在後頭呢。”徐春君端起茶盞來,笑著說,“所以我說讓你多喝些茶,免得上火。”
“大奶奶,這是什麼意思?小人不明白。”沈管家摸不著頭腦。
“沈管家,我問你,你覺得汪家這位是不是在刻意騙錢?”徐春君問。
“那是自然,他自己就是做生意的,怎能不知道這裡頭的事?況且都是他親自出面。先詐了我們的錢,又到你們錢莊上去。拿一份地契誆兩家的錢,這不是騙是什麼?”沈管家說到這裡氣就不打一出來,他們家也是做生意的,還是頭回遇到這樣的事。
“既然他是刻意騙錢,就不可能只騙咱們兩家。”徐春君說,“不信就等等看,要不了多久,還有人會找上門來。”
又一家
徐春君跟沈管家說,汪採荷絕不可能只誆騙他們兩家。
她之所以認定這個,是因為那天錢莊出事,汪採荷也參與了其中。
而且阿囡不見,易平順出去找。然後汪採荷便跟他的朋友上門借錢,緊接著櫃上沒了現銀,卻忽然湧來大量的人要取銀子,這些事情一環扣一環,絕不可能是巧合。
這背後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經緯交錯地織網,徐春君不知道這張網都想要網住誰,但自己一定是其中一個。
換言之,這人既然已經決定算計自己,就絕不會只是輕輕帶過。
有企圖放火燒死鄭無疾在前,又有誣衊自己卷錢逃走在後,這麼大的手筆顯然不會讓自己損失皮毛,而是要讓自己傷筋動骨,甚至萬劫不復。
“大奶奶,您可別開玩笑。”沈管家笑得有些勉強,“他這麼幹,以後還怎麼立足呢?說實在話,他細瓷汪家在生意場上也是數得上的門戶,他怎麼能給祖宗抹黑呢?”
“但願我猜得不準,”徐春君淺淺一笑,“我也希望他只是一時遇到了難處。”
“那依著大奶奶的意思……”沈管家欲言又止。
“依我的意思,再等等看。”徐春君說,“沈管家今日來也不過是知會我一聲,真要把這事拿到面上來商量清楚,還得你家主人出面才成。”
“大奶奶說的是,既然這樣小人就先告辭了。等哪天我們大爺回來了,再過來拜訪。”沈管家當然沒有資格跟徐春君商定這件事最後如何解決。
他今天來也不過是打探打的徐春君的口風,若是徐春君好說話呢,這事自然好辦。若是徐春君不肯鬆口,他們就得想別的對策了。
“管家,好生送客人出去。”徐春君讓思坎達送沈管家出去。
“姑娘,那姓汪的是怎麼回事?”等沈管家走了,綠蓴忙問徐春君。
“他也許是一顆棋子,也許是一隻手。”徐春君緩步朝外去,說道,“現在我還看不清。”
鄭無疾早起去老太太和太太那邊了,聽說有客人來,便走過來找徐春君。
“沈家人來做什麼?”鄭無疾察覺到這裡頭的不尋常,“是不是那人的後招?”
“應該是,只不過還沒放完。”徐春君道,“沈家管家上門來說,前些日子汪彩荷拿著虎莊的地契先找到他們說要賣地,收了沈家十萬兩銀子的定金。結果現在地契在咱們錢莊上擁著,姓汪杳無音信,他們沒有辦法,只能找上咱們。”
“說到底還是要從咱們生意上下手,”鄭無疾鎖眉,“咱們錢莊可礙了誰家的事嗎?”
“做生意嘛,難免要犯些爭搶,不過我自問並沒有真正得罪過誰。”徐春君說。
“那就是有私仇了。”鄭無疾道,“這人可真玩兒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