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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被稱為大少爺的人,五短身材一臉橫肉,身上的衣料異常華貴,可掩蓋不住粗鄙之氣。
岑少翔悄悄問了旁邊的人,知道這個人就是東都令的兒子,名喚房豹。
縣官不如現管,東都令在東都就是猶如土皇帝一般的存在,那這個房豹就是東都的太子爺了。
“媽的,你個老虔婆!有鮮貨不給老子留著,你膽子肥呀!今天別的下酒菜都不用,把你的苦膽摳出來給我泡酒喝吧!”房豹怒氣衝衝。
“大少爺,您要真不嫌我的膽苦,我就叫他們拿出來給您,”香姨不慌不忙地輕拍兩下房豹胸脯說,“別說我就一個膽,就是有八個膽,也不敢不敬著您吶!憶梅這小妮子可沒人敢動她,最多呀,就是讓她出來唱兩曲兒。”
房豹聽了,氣平了不少,還存疑地問她:“你這老乞婆說的是真的?要讓我知道她已經叫人破了瓜,我今天非燒了你這雞圈不可!”
“大少爺,快消消火。美人兒在樓上等著您呢!您這些日子不在東都,姑娘們都沒精打采的。”香姨一邊說著一邊叫過來個小龜奴,讓他帶房豹上樓去。
那龜奴揚起頭扯著脖子朝三樓喊道:“憶梅姑娘接客啦!”
選誰
見房豹要上樓,岑同忍不住了。
房豹是東都令的兒子,此時便是叫這裡的官差來也沒有用。
不管怎麼樣,他都得即刻確認那個憶梅是不是自己的女兒。
他剛站起身,從外頭走進來一個人,高聲說道:“花魁初夜,價高者得,這是老規矩。壞了規矩不好吧?”
眾人應聲看過去,只見說話那人多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粉面朱唇,劍眉星目,真好秀麗人物。
只這麼一霎,樓裡的姑娘十個有八個動了春心,想要跟他私奔。
就連香姨也心跳得厲害,彷彿年輕了二十歲。
“怎麼著?你個毛還沒長全的嫩秧子還想要睡女人?!”房豹從樓梯上退下來,緊盯著少年的臉問。
“你只說肯不肯競價吧?”少年沒有絲毫畏懼的神色,平視著房豹說。
“小子,你是揹著爹孃從家裡跑出來的吧?身上能帶幾百兩銀子?也敢來競價。”房豹嘿嘿笑了兩聲,“你要跟我競價,那不成欺負你了嗎?”
“可若不競價,就成我欺負你了。”少年粲然一笑,顧盼生輝,“不如把那姑娘叫出來任她選,你說好麼?”
房豹的眼睛立刻瞪圓了,環視了一週,笑道:“你還別說,這事兒有意思。老子到現在睡了多少個花魁了,還沒人敢跟我爭。都說寶兒愛鈔,姐兒愛俏。我倒要看看這新花魁是愛鈔還是愛俏。”
岑同不知這少年是何來歷,但他如此行事倒是幫了自己。
岑家兩兄弟也故意起鬨道:“比麼!比麼!倒要看看誰贏。”
此外,還有不少人跟著起鬨,都想要看熱鬧。
少年雙手環抱,微微仰起頭,神情張揚。
偏偏又讓人厭惡不起來。
房豹也不甘示弱,指著那少年道:“小子,可得說好了。要是那妞兒不選你,你就脫光了,當著大夥的面兒走兩圈兒。反正你長得比女人還好看,我們也不虧。”
“可以,如果我贏了,你們就不要再從中做梗,讓我和美人兒共度良宵。”少年慨然應允。
“活王八,你上樓去把花魁給我叫下來。”房豹對那個龜奴說。
此時眾人什麼都不幹了,就等著憶梅姑娘下來,看她到底選誰。
“怎麼沒人下注呢?多好的機會呀!”美貌少年看著眾人笑道。
眾人彷彿被點醒一般,立刻開始下注了,有押房豹的,也有押這少年的。
少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