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只剩下了無盡的悲涼悲傷。
賜婚的懿旨一下,他急得幾乎吐血,想要進宮去求皇后收回成命,被陳夫人下死命給攔住了。
“你都多大的人了?難道不知道抗旨不遵是多大的罪嗎?!”陳夫人此時已經恨上了岑雲初。
明明她已經失蹤了,明明婚約已經取消,可兒子還是對她念念不忘,甚至枉顧皇后的旨意。
這個禍水!
以陳思問的身份,他根本見不到皇后。
除非母親進宮去替他陳情,可母親又不肯。
“陳伯母,我想跟思問哥哥說幾句話。”曾念如今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蹟。
“好孩子,你千萬別介懷。思問這孩子是個死心眼兒,你知道的。他不是不喜歡你,只是一時間難以接受。”平心而論,陳夫人更喜歡曾念多一些。
如果不是曾念腿傷了不能走路,她早去求親了。
“放心吧,伯母,我不會和思問哥哥生氣的。”曾念溫柔地笑了笑。
她知道是母親進宮向皇后求來的賜婚,母親甚至都沒有同她商量。
事後曾念也曾反對,她知道陳思問放不下岑雲初,她不想做那個雀佔鳩巢的女人。
可母親卻說旨意已經下了,是絕不可能收回的。
於是曾念就想要跟陳思問說清楚,無奈的是,陳思問病得很重,神志一直不清醒。
她只有等到陳思問病好了才上門來。
“你們都下去吧,我沒事。”曾念不讓人跟著她。
如果讓她選,她當然願意和陳思問兩情相悅。
但她也不願意強人所難。
皇后的懿旨她不能不遵,可也不想稀裡糊塗地就和陳思問在一起。
有些話還是應該說清楚。
曾念慢慢走到陳思問身後,笛聲也停了。
“思問哥哥,我今天是來和你商量事情的。”曾念鼓足了勇氣,“也許你心裡怪我,我也不想爭辯這裡頭誰對誰錯。只是想說如果你不願意,我有辦法。”
陳思問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曾經他多麼希望面前的這個女孩子能夠重新站起來,像正常人一樣走路。為此他夜以繼日地研究醫書,從來也不敢懈怠。
如今這個願望終於實現了,陳思問心裡依舊覺得安慰。
見他轉過身來,曾念更是長出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雖然皇后的旨意無法收回,但是也並沒有說婚期定在什麼時候。我知道你心裡放不下雲初,其實我心裡也一樣。
那我們就只暫時保有這個名聲,而不成婚就是了。再過一段時間,或者有別的契機,我們將婚約解除。就算解除不了,我也絕不會為難你。說到底,這件事是我們家的錯。我必然會給你一個交代就是了。”
“你不要做傻事。”陳思問看得出曾念不是在哄自己。
這麼多年他對他都把曾念當成自己的妹妹,也不止一次地想,若自己有個妹妹,就應該像她這樣,溫柔善良又堅強。
換成是誰,在花一般的年紀殘廢了雙腿,要麼自暴自棄,要麼怨天尤人。
可曾念卻從來都不把傷痛展現給別人看,她總是一副笑臉,不卑不亢。
陳思問想要皇后收回成命,不單是因為他心裡放不下岑雲初,更是因為他覺得這樣對曾念很不公平。
曾念是個多好的人,她不該守著一個殘破的人,除了夫妻的名分,別的什麼也給不了她。
“思問哥哥,今天這話你不要告訴任何人。連我們的父母都未必真正明白我們想要的是什麼。”暮色中曾念笑得格外溫柔。
她愛陳思問,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
可是她更心疼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