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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岑雲初她們吃過飯後已經洗漱了手臉,還用青鹽擦了牙。
所以她就想著把頭髮一解就上床睡了。
進了外間綠蓴去點燈,徐春君自己走到裡間來。
卻不想鄭無疾坐在椅子上,把她嚇了一跳。
屋子裡雖然沒點燈,卻有有雪映著,不至於看不見。
“你怎麼在這兒?”徐春君很奇怪,也很意外。
“這屋子我來不得嗎?”鄭無疾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
徐春君剛從外頭進來,身上帶著一股冷氣,裹挾著酒香,像雪裡的一株梅花。
鄭無疾往前走,她隨著後退了兩步:“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徐春君明顯是在逐客。
“沒事就不能來嗎?”鄭無疾心裡有點煩躁,“我沒記錯的話,這也是我的屋子吧!”
“你……在跟我耍無賴?”徐春君輕笑一聲。
“你說過名正則言順,我是你的夫君,當然可以住在這裡。”鄭無疾覺得自己的理由冠冕堂皇。
他知道只要自己拿出無賴的嘴臉來,徐春君拿他根本沒辦法。丈夫在妻子房裡休息,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了啊!
鄭無疾很少離徐春君這麼近,只覺得她身材很是嬌小。精緻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嬌脆,彷彿一碰就會融化。
他甚至能清晰的聽到徐春君的呼吸聲,有些不穩,顯然很緊張。
鄭無疾頑劣之心大起,徐春君再怎麼四平八穩,終究只是個小女人。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幾乎要和徐春君點對臉了。
但緊接著小腿一痛,他沒想到徐春君居然踢了他一腳!
“哎呦!你,你怎麼踢我?!”鄭無疾真有點想發火了,不過還是按捺著,他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什麼。
“我踢你?”徐春君歪著頭皺著眉,像是聽不懂他的話,“我什麼時候踢你了?”
可她這麼說著,又朝鄭無疾踢了一腳。
這一腳更重。
“你瘋了徐老五!”鄭無疾又痛又氣,關鍵是徐春君這麼反常,他又摸不到頭腦。
“你要住在這裡也不是不行,現在你去告訴這府裡的任何人我踢了你兩腳,只要有一個人肯信,你就留下。”徐春君雙手抱肩笑得頑劣。
鄭無疾看她像看了鬼一樣,打死他也不能相信端莊正派的徐春君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居然是這樣一副面孔!
她該不會是被什麼妖怪附體了吧?
這時綠蓴在外間聽到動靜,急忙移了燈進來,見鄭無疾在屋裡像見了鬼一樣,來不及考慮就脫口而出:“你怎麼進來了?出去!出去!”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鄭無疾顧不得腿疼,板起臉來訓斥綠蓴,“你還想不想在這個家待了?”
“我是我們姑娘帶過來的,要趕也得我們姑娘趕我走。”綠蓴不買他的賬,推著他往外走,“不過我這輩子都跟著我們姑娘,她什麼時候走我就跟著她走。”
“你們姑娘剛才還踢了我呢。”鄭無疾說,“我原來還以為她是大家閨秀。”
“你少血口噴人了!我們姑娘當然是一等一的大家閨秀。”綠蓴才不信,他直接把鄭無疾推出門外去,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然後低聲罵道:“你這個有眼無珠的臭男人!想要在我們姑娘屋裡住,除非齋戒三年,沐浴焚香百日!有我在,你休想佔我們姑娘一點便宜!”
鄭無疾站在臺階下,大雪紛紛揚揚落下來,他仰頭望天,氣得直笑。
真是反了天了!
正在這時,思坎達走了過來,見他在雪裡站著很是詫異,問道:“大爺,您在這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