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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吃過飯後,鄭無疾便說腹痛,一邊喊疼,一邊在地上打滾。
他想這麼耗著不是法子,得儘快離了這裡才行。
只要讓他離開這兒,打死也不再回來了。
他既這麼想,裝病的時候自然要裝得像。
原以為吳先生會驚慌失措,叫人來把自己送下去。
誰想他竟不慌不忙地拉過鄭無疾的手腕給他號脈,然後說道:“大官人何苦裝病?我看你最多有些腎虛,但幾服藥下去也就好了。”
“你說誰腎虛?!”鄭無疾被激怒,連病也顧不得裝了。
“呵呵呵,”吳先生笑得眼睛都沒了,“不腎虛,那就是心虛了。”
鄭無疾接著捂著肚子哎呦:“吳先生,別鬧了。我是真的肚子疼,怕是絞腸痧,這病是要命的!”
他覺得吳先生是在詐自己,根本不懂醫術。
他在地上一通翻滾,又拿頭去撞牆。
“大官人,您還是起來吧!一會兒衣服都弄髒了。”吳先生像看頑童一樣看著鄭無疾,“老朽一把年紀了,怎麼會騙人?周召臣是我師兄,我的醫術雖不及他,可也過得去。”
“你一輩子讀書還不夠,還要學醫術,你顧得過來嗎?”鄭無疾不信。
“所以說大奶奶的三千兩銀子也不算虧,我一個人能做好幾個人的事,不是很好?”吳先生呵呵一笑,“大官人若是有個頭疼腦熱,老朽保證能藥到病除。要知道大奶奶只是讓您讀書,又不是要害你。”
鄭無疾眼看病也裝不下去,只好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再想別的法子。
春正濃
三月半,正是春意最濃的時候。
徐春君想要去探望徐琅,不想鄭月朗整日在家裡悶著,便拉著她同去。
“三姑姑最是隨和的,她家的兩個小娃兒正是好玩兒的時候,你和我一起去瞧瞧。”
鄭月朗知道徐春君是好心,便簡單地打扮打扮跟著她出了門。
到了徐琅家,見陳欽和徐琅正一起逗著兩個孩子玩呢。
徐琅容光煥發,看上去竟比鄭月朗還要年輕幾歲。
鄭月朗跟著徐春君稱呼徐琅為三姑姑,徐琅拉著她的手說道:“早就想見見你的,可巧你今日來了。你和春君是一樣的,到了這兒千萬別見外。”
陳欽想讓她們好好說話,因此自己準備出去,臨走前對徐琅說:“一會兒他們兩個鬧覺不要放在你跟前,給我送去就好。”
雖然家裡頭奶媽婆子丫鬟多得是,可是陳欽和徐琅還是儘可能自己多帶孩子。
尤其是陳欽,穿衣餵食,換尿布哄睡,哪樣都沒少自己經手。
“我知道了,如果不是鬧得厲害,就留在這邊吧。”徐琅笑著說。
這兩個孩子如今已滿七個月,會了許多本領,也長了不少脾氣。
尤其是鬧覺鬧得厲害,每次都能把哄他們的人累得一身汗。
鄭月朗真是驚訝,她還沒見過這樣細心體貼的男人。
要麼是他弟弟那樣不務正業的,要麼就是安平那樣狹隘急躁的。
“早起他們買了不少鮮菜,你們午飯就留在這兒吃。”徐琅笑著向她們兩個說,“春君好些天沒來了,月朗是 懟你沒商量
孟氏和姜晴坐了馬車來到定北公府。
姜晴是頭一次來,甫下車就看見公府煊赫的硃紅大門和御賜匾額。
就算心裡不快,也不得不承認的確氣派。
霍家守門的都是霍恬的親兵,身材高大,目光炯炯。
哪裡是守門的家丁,分明是擋祟的門神。
無大事,正門不開。
孟氏母女從角門進來,轉過了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