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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出了事,咱們得早做打算。”這句話在魏氏心裡憋了大半天了。
“娘,你是怎麼打算的?”徐春素問:“二哥販私鹽我們不會受連累吧?”
“到底是婦人家沒見識,”徐道慶嗤了一聲:“都在一個鍋裡吃飯,怎麼能不受連累?”
“我也這麼想,”魏氏憂心忡忡:“三姑奶奶必定要拿銀子撈人,人未見得救出來,銀子是一定得花出去的。”
“為救他一個,花大夥兒的銀子。”徐道慶撇嘴道:“這買賣划算得很。”
“你三姑姑一向偏心,”魏氏沉沉嘆了口氣,把桌上的蠟燭都帶得晃了幾晃:“去年說好了,讓你跟著道安一起做生意,誰想前後不到兩個月就把你趕了回來。”
魏氏提起這個就滿肚子的委屈和怨氣。
實則是她兒子徐道慶不成器,挪用了櫃上進貨的銀子。
可她卻覺得,既然做生意就免不掉要賠些銀子,大房二房兩個少爺也不是沒賠過錢,怎麼她的兒子就要被趕回來?
更何況她已經拉著兒子向徐琅求過情了,自己好歹是她的嫂子,竟一點兒情面也不講。
“我早就說,二嫂子懷的那孩子不吉利,”徐春素插言道:“人都說白虎年的孩子要不得。”
“咱們得想個法子,跟他們分了家。”魏氏道:“在銀子花光前,還能把咱們的那一份兒給要出來。”
“那要是分家的話,咱們就不能在這兒住了吧?”徐春素有些猶豫:“否則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傻丫頭,你娘四十好幾的人了,這點打算還沒有嗎?拿了咱們房頭的那份產業折變了銀子,就去你外祖家。”魏氏想要分家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分家這話要是沒個正當的由頭實在說不出口:“道凱不是已經去你舅舅家了嗎?咱們到時候就說去你外祖家省親,誰還能拘著不讓咱們走不成?”
徐道凱是魏氏的小兒子,上個月去了湛縣外祖父家省親。
“分家?為什麼要分家?”徐道慶把茶碗蓋反著放到桌子上當陀螺轉動:“只要那老姑婆在,咱們就得不著便宜!”
“那依著你要怎麼辦?”魏氏從兒子話裡聽出了別的意思。
“與其分家還不如奪權!現在大房沒了頂用的,二房又攤上了事,”徐道慶壞笑:“正該我三少爺當家了。”
番外 春(三)
程的,可一來關心則亂,二來也確實不容樂觀。
這時一直在旁邊察顏觀色的徐春素便上前道:“二嫂嫂莫哭,這事情又不是沒回轉的餘地,端看三姑姑願不願意救了。”
宋氏一聽這話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連忙鬆了徐春喬的手去拉徐春素,嘴裡急急問道:“你怎知還有餘地?三姑姑必然是願意救的呀!”
徐道安是徐琅的親侄子,哪有不願意救的道理。
“哎呦,是我口不擇言了。”徐春素一副自悔失言的樣子:“嫂子千萬別當真。”
她雖這麼說,可臉上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她如此,宋氏焉能放手?雙手死死地拖住她道:“好妹妹,我這心裡都快急死了,你好歹把話說清楚。”
“我也是方才在路上聽幾個婆子說的,只怕當不得真。”徐春素吞吞吐吐的:“再說這話也不怎麼好聽,剛才是我一時情急了,這終究不該是我們女孩子議論的。”
她越是如此,宋氏就越是著急,恨不得扒開她的嘴,直鑽到她心裡去。
“四妹妹,你瞧瞧大夥兒都急成什麼樣子了?!不管這法子管不管用、該不該說,這時候也得說出來。總歸是個辦法不是?”徐春喬也出言催促。
徐春素這才勉為其難地說道:“那幾個婆子說只要三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