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睡覺。
陳書則走到南秀身邊,輕輕抽出話筒擱在一邊,而後輕鬆將她抱起來。南秀被挪動後半睡半醒地抱住了他的腰,腦袋在他懷裡拱了兩下,找到一個無比舒服的姿勢,很快再次沉沉睡著了。
開車一路返回家中,陳書則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看著躺在後座的南秀。
她睡著的時候很乖,臉紅通通的,努力把自己蜷成一團。他的外衣蓋在她身上顯得很大,只露出她一張小小的臉。
到家之後,他用外衣裹著她把她抱回臥室床上。放下她以後,她溫涼的手臂又再度纏上來,一直固執地抱緊他的腰不肯鬆手,醉得認不清人了,呢喃著說:“不要留我一個人在家裡……媽媽。”
她頭髮早已經蹭亂了,長長濃密的黑色捲髮鋪散在被子上,睡熟後終於鬆開了手,卻又躺在了他的腿上。
他很少在臥室住,怕她像剛結婚時一樣牴觸。醉了反而能坦然地共處一室。
相似的場景發生在一年前。那時候南秀心情不好,醉酒誤觸了他的電話。他因為擔心出事,急忙趕去接她,又被她纏著一起喝酒,聽她講了很多心事。
送她回家的路上他還算清醒,司機在前面開車,他和她坐在後排幾次試圖把纏抱自己的她扯開,但私心也同樣使他的動作沒那麼堅定用力。他知道自己在犯錯,不管弟弟和南秀是否分手,他都不該招惹她,更不該趁她喝醉縱容自己的私心。
結婚前夕他也察覺到她偶爾會表現出後悔,但還是裝作沒看到。
陳書則喉間輕輕滾動了一下,手懸在南秀熟睡後無知無覺的臉上,近在咫尺,最終還是沒有落下。他拉鬆了領帶,任她這麼躺著,保持著這個姿勢靠在床邊坐了一夜。
清早南秀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
陳書則醒的比她還要早,但一直沒動,直到她起身才皺了下眉,腿已經麻得沒知覺了。
南秀摸著臉說:“你沒給我卸妝!”
陳書則反射性答:“抱歉。”他完全忘了這件事。
對於同床這件事南秀早就接受良好了,兩人已經結了婚,早晚要滾床單的,何況昨夜只是純潔地抱在一起而已。她下床去浴室卸妝洗漱,沒有關門,正刷著牙時他也跟著走了進來,看起來泰然自若。
陳書則以往用的都是客房的浴室,今天卻反常,隔著鏡子,在她的注視下找出新的牙刷。
兩人對鏡一前一後站著。
南秀洗漱結束忽然轉過身盯著他看,目光炯炯。
陳書則耳根微微泛起紅。
“你耳朵好像紅了。”她湊近小聲說。
“不要鬧。”
陳書則抬手輕輕壓在她額頭上,沒有推,僅僅是擋著她繼續靠近。
“靠近一下都不行。”南秀嘟囔了一句,又說,“走的是禁慾風嗎?”
陳書則一頓。
南秀不繼續鬧他了,準備繞過他向外走,他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
頂著她好奇的眼神,他醞釀片刻,正色道:“南秀,我們試試好麼?”
“試什麼?”
他格外認真:“做真正的夫妻。”
南秀默默無語了一陣兒,說:“我也沒準備和你做假的呀。”
主要是剛結婚的時候兩個人不熟,躺在同一張床上她控制不住渾身僵硬。而且她還以為陳書則也討厭她,所以才主動搬去客房住,後來又頻繁去國外出差,在國內時也經常忙得不見人影。
“我還以為——”陳書則沒有將話說完,忽地一笑。
南秀也恍然:“原來你不討厭我!”
陳書則無奈地說:“我怎麼會討厭你。”
南秀數落他的罪行“你整天忙著工作,我還以為你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