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額角,這回倒是真覺得意外了,疑惑唸叨著:“自戕?”
心中頓感好奇,迫不及待想去問問衛嬴在幻境中究竟經歷了什麼。以他那般堅韌到變態的心性,怎會輕易被幻境迷惑,從而選擇自盡?
在幻境中呆得越久越難清醒,這八日之中,外觀幻境日日生變,斗轉星移,說不定內裡已有千百年的光陰流轉,被困住的人歷經反覆輪迴,再強大的意念也很難受住這樣消磨。
不過從前衛嬴也被困入過類似的幻境之中,只一炷香的工夫就堪破了。善婆山那處幻境確實棘手,可用了足足八日,又以半條命為代價掙脫,的確令宋啟沒有想到。
他先將此事拋在一邊,又問:“南秀呢,你又將她趕下山了?”
薛岺一頓,沒好氣道:“有衛嬴護著她,誰能趕她走?”說完便站起身準備離開,懶得與他多言。
宋啟喝了一口茶,忽然在他身後幽幽道:“等他跑去給人家做上門女婿你就老實了。”
聽到這句話的薛岺險些一腳絆在門檻上。但他心中自然是不信的,宋啟慣愛胡言亂語,南秀心智不堅,戀慕師兄,衛嬴與她可大不相同,決計不會如她一樣耽於世間的小情小愛。
料到薛岺不會相信,宋啟無奈搖頭。其實他早就看出南秀並非單相思。
衛嬴這小子分明同樣情根深種,非南秀不可。不過他 少年老成,又天生一張冷麵,看著不大明顯罷了。
不然宗門上下,怎麼不見他日日細心指點其他同門,只陪著南秀,縱容她天南海北胡鬧。他被掌門及薛岺教導長大,青出於藍而遠勝於藍,修為深不可測,但也學來了那兩人的冷心冷清,平日裡連笑一笑都難得。
南秀來到雲川以後,他一年比一年有人情味,像是有人把七情六慾塞進一團稻草裡,讓他終於像個真正的人了。
薛岺一輩子勤修苦練,不識男女之愛,還以為衛嬴也一心向道,永遠如他一般無心無情呢。宋啟在心底嗤笑。
他一個老古板,居然能養出一個情種來。可真是有意思。
薛岺幾乎要被衛嬴氣死了。
他都已經退讓了一步,同意南秀繼續留在雲川了。這兩人照常做師兄妹,不是一樣可以相伴此生麼?
但宋啟這個烏鴉嘴,說好的不靈,說壞的倒是靈驗無比——衛嬴執意要娶南秀為妻。
這對於一心栽培衛嬴,希望他能接任雲川的薛岺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前一日還在發愁怎麼將南秀趕回衢州,後一日只想著要如何為衛嬴驅魔醒腦了。
一早,這一對小兒女全然不怕被同門瞧見,一路手牽著手穿過庭院,來到薛岺面前。衛嬴高大,足以將南秀擋得嚴嚴實實,她躲在衛嬴身後,又悄悄探出頭來看薛師叔鐵青的臉。
“師叔,你頭上好像冒煙了……”南秀吶吶道。
還不是被他們氣的!薛岺抓起案頭上的金爐就朝衛嬴的腦袋砸了過去。
等金爐離衛嬴不過寸許距離,便被一股力量包裹,隨即穩穩落入他向上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