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找到人了!”
下人邊喊邊跑進門來,喜悅地看著孟微勤,氣喘吁吁道:“有南姑娘的訊息了!”
聞言孟微勤的表情瞬間變化,直起肩背,灼熱的視線定在下人身上,恍惚問:“當真?”
“確信無疑!”
他急切地扶著桌角站起,欲再問,卻忽然劇烈咳嗽起來,下一刻猛地咳出一口血來,隨即眼前一黑重重栽倒。
孟微勤重病纏身又拒絕喝藥,能撐到今日才昏倒全憑他過去有一副強健的體魄支撐著,如今被喜訊衝擊後乍一卸力,病情洶湧,一連昏迷了兩整日。
等他從噩夢中驚醒後,人都還未完全清醒,立刻撐起身,揚聲喊那日帶來南秀訊息的人進房中問話。待問清南秀此時所在的地點,顧不上下人疊聲勸阻,執意要親自去尋她。
下人跪了一地,孟微勤視若無睹地穿好靴。
“這回總該肯喝藥了吧?”直到聽到母親的聲音他才抬起頭。
孟夫人走到床邊坐下,又命人端來藥碗送到他嘴邊,紅著眼睛勸說:“你就要以這幅樣子去見她嗎?再嚇到她。”
孟微勤沉默片刻,接過藥碗一飲而盡,然後道:“讓母親憂心了。兒子不孝。”
孟夫人知道他急不可耐,也不多費口舌攔他,滿眼擔憂地 同他商量道:“帶上大夫同行,好麼?”
孟微勤默默應下,一個時辰後便帶人啟程,又為求迅速一路騎馬,隨行的大夫被顛得都快散了架子,還要勸他定時喝藥。
好在有了希望,他不再抗拒治病。
……
天朗氣清。
南秀聽到院門口的馬鳴聲,眼一亮,跑過去開門。
姜道雲也以為是黎玹回來了,誰知院門一開,為首的竟是一個樣貌陌生的高壯男人。
失而復得令孟微勤格外小心翼翼,他呼吸放輕,凝視著面龐紅潤、笑容還未來得及收的南秀。
“你是誰?”南秀好奇地問他。
孟微勤心重重一跳,眼底的神色有了變化。
這一群人看得出是連日趕路風塵僕僕,姜道雲總覺得他們來者不善,上前拉了南秀一把讓她躲在自己身後,欲搶先關門,門外的人卻攔下了他的動作,將厚實的木板門牢牢抵住。
姜道雲帶著南秀後退兩步,黑著臉問:“你們來此處有何事?”
“得罪了。”孟微勤方才還溫和的表情陡然變得冷漠,懶得回應,身後其餘人上前將姜道雲制住。
見南秀臉上滿是畏懼慌亂,孟微勤心中難受,緩和了神色說:“秀秀,我是你夫君,隨我回家吧。”她會變成如今的樣子都是因為他,眼見她痴痴傻傻更令他如萬箭穿心。
“別信他!”姜道雲大喝一聲。
南秀是個傻子,任何一人想要帶她走,她怕是都不懂如何掙扎反抗。
孟微勤的視線落在姜道雲身上,從上到下審視一番,“為什麼南秀會在此處?”
姜道雲不答話,而他也並不是非問不可,命大夫先為南秀號脈。大夫號過脈後驚訝地說她如今身體大好,至於心智問題也不敢斷言,或許這輩子都會是個傻子。但這話他也不敢明著說出來觸孟微勤的黴頭。
其實孟微勤並不在意,哪怕南秀此生都如此,也是孟家唯一的主母,他唯一的妻子。
院子裡藥香瀰漫,到處都是晾曬的藥材,他環視後再次看向姜道雲,心中已有數,問:“是醫者?”
姜道雲鬚發全白,精神矍鑠,確實像個隱世聖手。看來南秀身體能調養成現在的狀態,皆是因為有他,孟微勤略一思索後道:“一起帶走。”
姜道雲卻笑笑:“我發過誓,這輩子絕不活著離開此山,你倒不如先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