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硬聲說:“別耽誤事,隨我們一起下去尋找王妃!”
紅香的眼淚這才湧出來,胡亂抹掉,蹭得滿臉是泥,唸叨著:“王妃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著,我們一起去找……”
……
這處崖底樹木蔥鬱,溼氣濃重,水流聲都顯得凝滯清涼,因有重重林葉遮擋陽光幾乎照射不進來,日落之後崖下更是寒冷。
南秀在墜落的時候頭撞到了車壁上,傷得不輕,此刻額角還在滲著血,臉頰也有許多劃傷,閉著眼深陷昏迷中。謝江晝強忍著還是悶悶咳出兩聲,血順著嘴邊流下來,有兩滴濺落在了南秀臉上。
他指尖顫抖,抬手以指腹輕輕擦去她臉上的血,而後格外小心地把她攏在懷裡,後背緊貼著冰冷的石壁,深深呼吸。
馬摔死了,馬車早已經摔得四分五裂,殘木斷轅處處皆是,南秀還算幸運,在下落過程中身體被崖壁間生長出的枝幹擋了一下,而謝江晝憑身手下到此處已經力竭,且根本再無處借力,枝幹最終還是撐不住兩人的重量,好在給了他護住南秀的機會才徹底斷裂。
落地後他墊在她身下,摔得很重。
看著她靜靜躺在自己懷裡,呼吸幾不可聞,他不安地摸摸她脈搏,感受到她肌膚下細細的搏動才扯動嘴角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我的腿好像斷了。”
自然無人回應。
他陷入了回憶,語氣有些委屈:“你不是說,以後我若是不會走路了,就多多吃飯,會很有力氣,到時候就能揹著我到處走。”
“這話,還算數嗎?”他連著痛苦地咳了幾聲,咳得血和淚一道流下,閉上眼喘息道,“阿蒙,我後悔了,明明娶你的人應該是我。”
“劉明規死了,我其實很開心。我想,上天還是給了我改過的機會。”
他心裡空蕩蕩的,收緊手臂,讓她更貼近自己。
“可看到你那麼傷心……”他每說一個字都格外艱難,幾次停頓,皺眉道,“我又盼著他能回來,令你高興。”
太陽完全落山了,暮色四合,崖底只能聽到風聲,四處都是搖動的交錯的樹影。
謝江晝漸漸有些慌,失血過多令他眼前開始模糊,慶幸疼痛還能讓他保持一些清醒,不斷喃喃說著:“你要怎麼辦……如果我死了,你要怎麼辦……”
他開始覺得冷。
“不要怕,阿蒙。”
沉睡的南秀無知無覺,可他依舊擔心她會害怕,連說話都吃力還是反覆摸著她跳動的脈搏,確認她還活著。
他分不清過去了多久,疼痛使得時間無限延長。
吃力地低下頭,用側臉貼著她的額頭,輕聲道:“我好痛啊,阿蒙。”
“真的好痛……”
夜風吹過,漸漸止息,連葉子都不再晃動。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一片火光迅速向這邊靠近,趕來的眾人手上都拿著火把,很快就將這一處崖底照得透亮。
青樹馬不停蹄地帶人找到崖底,終於見到他們二人的一瞬間先是欣喜若狂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