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後已經到了中午,午飯時間不見陸唯的身影,和門口一問才知道陸小姐回了陸家。
聽到“陸家”兩個字他心裡晃了一下。其實眼下他是不願意去陸家的,因為陸家各處都掛著大哥大嫂的照片,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兩人的笑臉。就連這句“大哥大嫂”,他叫得都發虛。
昨晚他和小丫頭兩人不歡而散,他本來想讓她冷靜冷靜再解釋,可是今早她的態度就好像完全忘了昨晚的事。
站在陽光下猶豫了幾分鐘,他還是驅車去了陸家。
秦熠站在樓上,從頭到尾將男人躊躇看在眼裡。轉過身,對著站在身後已久的人沉聲開口。
“昨天晚上,陸小姐到底做什麼了?”
被問話的人正是昨晚跟在陸唯身邊的年輕男人,他頭上隱約可見盈盈亮光,卻一言不發。
“她到底,做什麼了?”
聲音洪亮幾分,男人眼睛一閉,倏地跪在了地上。
“秦爺......我不能說。”
秦熠低下頭,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也不行?”
“不行。”年輕男人堅定地搖頭,閉著眼睛聽周圍的動靜。可是許久,那預想的手槍上膛聲都沒出現。
“起來吧。”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秦熠又重複了一遍他才站起來。
“我不喜歡叛徒,出去吧。”
秦熠的心思一般人難懂,更沒人敢猜。男人對著他鞠了個躬之後跑出去,秦晟進來同他耳語兩句,便又放進來一個人。
還是那個叫趙爺的,他在外面等了許久,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現在見到秦熠本人,反而冷靜下來。
“陸小姐昨天晚上和你說了什麼?”倒了一杯茶,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我只是想知道,不會說出去。”
“那是當然,您是說到做到的。”趙爺奉承兩句,見秦熠眉心微蹙,他才立刻打住,“陸小姐讓我出去傳......”看了眼秦熠,“傳她和宋爺,睡了......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又不讓我說了。”
湊近杯沿的唇抿住,另手擺了擺。
“知道了,不要對別人說,你先走吧。”
趙爺打著哈哈離開了房間,秦熠又看了一會兒酒店走廊的監控錄影。陸唯在宋淮謹休息的房間裡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卻是一前一後。宋淮謹的西裝和她的裙子都亂了,顯然是做過些什麼。
雙手交叉在面前抵著口鼻,秦熠思索了一會兒,將膝上型電腦合上。
宋淮謹從齊緣的小院子裡出來,陸唯正在昨天他待的小亭子裡坐著。他看了一會兒,走近才看到她腳下襬著許多畫具,早晨穿的那身衣服早就沾上了不少顏料。
她剛要拿另一隻筆,身後就有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遞給了她。
陸唯認得這隻手,她眼光一動沒有說話,由著男人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畫畫。
這是她多年的習慣,每年生日之後都會畫一張畫。今年她的畫裡沒有人,只有一朵素白的梔子花,花開的正好,也正是觀賞的好時候,錯過了便會枯萎。
她畫完畫,收拾好東西才和宋淮謹離開亭子。
“等我一下。”
回臥室幾分鐘,再出來的時候身上和頭髮都帶了一層水汽。白皙的顴骨面板上暈了一層粉紅,彷彿剛剛熟透的蜜桃,還散著香甜的味道。
“怎麼來找我了。”
女孩溫溫柔柔地抱住他,本來看她畫畫得來的平靜一下子全無。
“別這樣,齊姨在,她要是出來了——”
“我已經把你睡了,還想抵賴嗎?”
“不是,是我......”
“宋淮謹!”陸唯抬起頭,“你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