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老舊的小卡車,發出難聽的噪音行駛在郊外的荒地上。這輛車破舊無比,車漆大半已經剝落,露出裡面的斑斕鏽跡,整輛車的車身上都黏糊糊的,不知道到底沾了些什麼東西。
車的後鬥裡蹲坐著一堆人,納帕坐在駕駛室裡面,嘴裡不住的嘀咕。
“從他媽哪弄來?老子說破也沒說這麼破,媽的!一股子狗糞味!”他一拳砸在車窗框上,險些把降了一半的玻璃砸飛出去。
這一下讓他更厭惡了,甩著手納悶這種破車是怎麼能開起來的。
開車的小弟打著哈哈,只說是舊車場裡收來的舊車,雖然外殼用的不精心,其實還能將就開。
下午納帕回來之後就臭著一張黑臉,叫人出去給他找不起眼的舊車。時間緊急,手底下的小弟哪弄那麼可心的大傢伙去,只好從收垃圾的人手裡弄了一個過來。拉過垃圾的車當然難聞,前面還算好,可苦了坐在後鬥裡的那些兄弟們。
納帕去的地方正是諾克的小樓,之所以找不起眼的車,也是為了不讓秦家人發現,只是沒想到弄的這麼狼狽。他從秦家出來就開始掰著手指頭等天黑,太陽剛一落山就上了這輛破車,一路顛婆著往諾克那去。
他要來的訊息是早就報過來的,納帕人進來的時候,諾克正站在客廳的一盆綠植前拿著手機,看上去剛掛了電話。
看著來人風風火火的進門,諾克好整以暇的摸著旁邊的綠葉,挑眉看著他,一個銳利的眼神瞥過去,把納帕想說的話都按在了嘴裡。
“今天的事,我都知道。”
諾克從一邊的架子上拿過噴壺,往葉子上噴著水。他好像極愛惜這株植物,相比較和納帕談話,他更在意手裡的噴壺有沒有給每個部位都細緻的噴上水霧。
“諾克先生,他下一個殺的就是我了啊!您一定要幫幫我!”
納帕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但是對那個男人的恐懼是根深蒂固的。他給諾克賣了兩個月的命,秦熠已經懷疑他並且對他非常不滿,現在還留著他,不過是因為沒有直接的證據。如果現在還不抱好諾克這根大腿,恐怕以後這片地界兒上就沒納帕這個人了。
他想賺錢,更想要命,更何況還有那麼多煙花日子要過,誰捨得死。
“彆著急,快了。”
“明天下午叄點半,秦家會到一個人,記住他的樣子,我的人會配合你找機會解決他。”
諾克說的輕描淡寫,一點兒也不像再說一條人命,亦或者他本來就將性命看的如同草芥。霍知行不能成為他的合作人為自己所用,也不能送去給秦熠如虎添翼,光是霍家的家底,就能把所有人耗死。
納帕咬咬牙,“好,我一定弄死他,也希望您能解決秦家人。”
諾克一招手,就有傭人端上來兩杯香檳。他拿起一杯示意納帕拿另一杯。
“上次畫的那個女孩,我也要。”
“哈哈哈......”
等納帕走了之後,諾克把玩著空酒杯突然大笑起來,細長的眼睛都快要笑出淚來。
“秦家那麼好解決?......”
笑聲迴盪在空洞的房子了,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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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知行臨上飛機前再叄強調不用接他,等下了飛機之後還是接到了自家妹妹的電話。
“哥哥,我們在外面呀,你出來就能看到了,人很多的。”
他無奈,人已經來了,總不能轟回去,那樣未免太不給面子。他生性低調,著實不喜歡這些大排場。
霍知行來泰國只帶了四個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喬婉寧帶的東西,像極了逃荒的難民。秦熠和喬知念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看起來已經等了很久,身後還黑壓壓的站著十幾個人。
“哥!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