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唯扯出一個狂放的笑容,左手拍了拍方妮的臉。方妮作為秦熠的助手自然不能隨意殺掉,她把人扔出房間,關上房門,收起手槍拿出櫃子裡的急救箱蹲下去給喬知唸的腳上了藥。
喬知念看著她行雲流水的給自己上藥,然後坐在床上輕鬆的看著自己。
她碰碰陸唯的胳膊,小聲問了一句:“你剛才拿的,是真槍嗎?”
陸唯笑的更開,從後腰拔出黑色的手槍放在床上。
“當然了,這裡可是秦家啊,怎麼會有假槍呢。”
冰涼的手槍泛著寒意,霍家雖說是做正經生意,但樹大招風,平日裡接觸的人也雜,喬知念是見過真槍的,甚至小時候在國外爸爸也有教她開過槍,但那些都是玩玩而已,她不明白該是生活在什麼環境中,才會把槍時時刻刻放在身上。
她看著和自己同樣年紀的姑娘,突然覺得很心疼。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覺得我很可憐,一定是個沒有童年,沒有愛的人,對嗎?”
喬知念被她說中了心思,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不是這樣的。”陸唯收起手槍,拉開了緊閉的窗簾,夜晚的海風瞬間吹進來,她整齊的頭髮微微飄動,整個房間漫上一層潮溼的氣味。
“我爸媽很相愛,也很愛我,二叔他們對我也很好。”陸唯回過頭衝著喬知念笑了一下又繼續望向漆黑的大海。
隨後她的眼眸垂下看著潮溼的地面,舌尖舔了舔有點乾涸的下唇,再抬起頭眼裡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光彩。
“後來我爸媽不在了,我就跟著二叔他們,已經四年了。你可能會覺得我們做的事很危險,也不太光線,甚至上不得檯面。但是我們一不偷,二不搶,從不逼良為娼也不沾毒品,說白了都是生意,只是活著的手段和大多數人不一樣。”
“如果能衣著光鮮的站在陽光下,誰願意活在這漆黑泥濘的夜晚裡。”
陸唯走到床邊握住喬知唸的手,她的手有點涼,陸唯想起秦熠臨走前告訴她喬知念生病剛剛好的事,又走回窗邊拉上了窗簾。
“我聽呆子說你家裡很有錢,在Z國是富商,父母哥哥對你很好,你應該很想家吧?”
聽到“家”這個字,喬知念泛起一陣心酸,她怎麼能不想家,已經一週多了,不知道哥哥怎麼樣了,爸爸媽媽知道不知道她被人綁走的事情。
陸唯坐在床邊,幫紅了眼圈的喬知念蓋上了被子。
“留在二叔身邊吧,他從來沒對女人動過情,只要認定了就不會放開,他會對你很好的,我知道你是家裡寵大的女兒,但是相信我,他會是個疼老婆的人,你家裡人能做到的,他也能,只要你也對他好,他能把命給你,就像......”
“我爸媽一樣。”
陸唯說完無聲的笑了起來。
她想起那張玩世不恭的臉,總是穿著花襯衣的樣子真的騷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