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好像是在秦熠的懷裡,又好像是到了房間之後。反正她一睜開眼,就已經是臥室的天花板了。
她做了很長的夢,夢中不停沉浮,她抓不住可以依靠的浮木,也沒有少來營救的海豚。從被人抓走的那一天開始,到現在,雖然只有叄個多月的時間,卻如若隔世,不管是心境還是情緒都和之前判若兩人。
秦熠不在臥室裡,原本放在牆角的小沙發被拖到了床邊,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沐浴液清香,他回來之後應該是洗了澡的。
她的心像一潭死水,失去了流動的力量。明明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可看不到他人,她又極度的不安,這種感覺來的莫名,雖然平時她醒來的時候秦熠也不一定都會在,但是今天她格外的心慌。
她思緒繁亂,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亮了,引起了她的注意,也打斷了少女愁事。
是喬婉寧發來的影片邀請。
喬婉寧化了妝,特意掩飾了自己的病容,母女倆有幾天沒打電話,聊的甚歡。最讓喬知念歡喜的是,兩個多月沒有和自己說過話的霍正歧也和喬婉寧一起出現在了影片裡。
“你要多注意休息,看著小臉怎麼還這麼白呢,在那邊也不見曬黑。”霍正歧調笑她,一切都和從前一樣。
女孩笑渦在嘴邊輕轉,睫毛撲朔起來像是眼前飛舞的蝶。
“黑了不就醜啦?”
“咳咳......”
她嬉笑完,對面的喬婉寧捂著嘴咳了幾聲,霍正歧的表情馬上緊張起來,轉註著妻子,手掌不停的撫著她的背脊。
他們兩人從喬知念有記憶起,便是過的琴瑟在御莫不靜好。豪門世家多出尋常百姓家所說的酒肉荒唐之徒和怪誕荒謬之事,但這句話到這家人身上明顯不相符,霍家夫妻的伉儷情重,可以說的上是伴侶裡的楷模。
而就是因為從小看慣了父母的感情,喬知念才更向往長情。
問候過母親之後,她看著執手相攜的兩人嘴角笑意消減,斂下的晶眸子裡落了雪,再沒了剛剛的熱意。
畢竟是自己生的女兒,影片那頭的喬婉寧只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對。
她便說,“老公,我想吃你做的粥。”
“好,我現在去。”
霍正歧向來對妻子的要求有求必應,他朝著女兒擺了擺手,下樓去給妻子煮粥。支走了丈夫之後,喬婉寧溫柔端莊,眼裡笑裡滿是慈愛。
“有什麼事和媽媽說說?”
......
喬知念掀開被子下床走出房門,整個六層安安靜靜,狹長的走廊裡空無一人。她剛想下樓,就被餘光裡那一抹紅吸引,情不自禁的走到走廊盡頭。
夕陽薄暮,已經暗淡的太陽紅紅一顆懸在海面上,發散出的霞光盡染蒼穹,同白日裡的碧波一起渲成翡色,伴著浪湧波動,由遠及近,從深漸淺,像極了一幅油畫,雖只用紅色顏料作成,卻不顯得單調枯乏。
落日短暫,每一秒都瞬息萬變。她正往前探著身子欣賞美景,腰忽然從身後被一雙大手環住,伴著男性強烈氣息,直接把她抱離了窗邊。
“阿熠!你去哪了?”
在這裡抱她的只會有秦熠,更不用說腰間那雙她熟悉的手。
小女人看到男人立刻單身扎進他的懷裡,抱的結結實實。男人洗過澡之後換了一身新的衣服,襯衣上帶著一股好聞的皂香味。喬知念站起來臉剛好貼在他胸口,她就著這個姿勢深呼吸,汲取著他身上的味道。
軟玉溫香入懷,讓秦熠想起雨後放晴時天空中站的最高的捲雲,輕盈潔白。她長長的睫毛滑過他微露出來的前胸面板,吐納出的氣息噴在他的胸口,感覺又酥又麻。
秦熠眸子微闔,顧左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