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璫成為良娣一事,阿宇頗是不解。
成為太子良娣,於燕陽城眾多貴女而言,是件大喜事。而王璫試圖算計自家大姑娘,險些毀了大姑娘的清白,如此陰險之舉,可大姑娘卻白送了她一件大好事。
崔錦說道:“成為良娣,有人喜之,有人悲之。王璫自視甚高,又乃王家嫡女,即便是良娣,可始終是妾,且她一心愛慕謝家五郎,如今卻淪為他人妾侍,想必一輩子都會意難平。”
阿宇動動唇,又道:“到時候太子登基了,她便是後宮妃嬪,有王家作為孃家,貴妃之位也是指日可待。到時候……到時候……”他嚥了口唾沫,說道:“她若要為難大姑娘……”
阿宇始終想不通,就算讓王璫意難平了,到時候太子登基後,對於自家而言無疑是為自己創造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崔錦搖搖頭,語重心長地對阿宇說道:“太子有兩個弟兄,皆受皇帝寵愛。”
她點到即止。
阿宇恍然大悟,說道:“小人明白了,還是大姑娘看得長遠。”大姑娘如此一說,想必已經窺得天意,將來能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的人,估摸不太可能是太子了。
不過阿宇還有一事不明。
他問道:“小人冒昧問一句,如今大姑娘與謝家五郎……”
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撲朔迷離,既不像以前在洛豐那般,也不像陌路之人,似乎從太子那一次的事情後,大姑娘與謝家五郎之間變得有些不一樣。
他輕咳一聲。
“大姑娘可是要嫁給謝家五郎?”
崔錦笑道:“我們如今的狀況,我很是滿意。成親之事,也無需操之過急。合則來不合則散。”
阿宇說:“大姑娘心胸如此開闊,小人佩服。”他是真心佩服大姑娘的,明明是女子身,可是卻敢於打破世俗,如今連感情之事都如此豁達。他想起大郎之前在燕陽時評價大姑娘的話,大郎當時說,他這位阿妹,從小聰慧,可一碰感情之事便拖泥帶水的,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如今大郎若是見到大姑娘這般摸樣,定會欣慰。
兩年的邊關生活讓大姑娘變得不一樣了,就連遇上感情之事也不再拖泥帶水。
她有自己的想法,還敢於實行,在這個時代裡脫穎而出,如同黑夜中綻開的鮮花,那般特別,那般惹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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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義王府。
小廝奉上了熱茶。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閔恭一眼,忐忑地道:“王爺,喝杯熱茶解酒吧。酒喝多了傷身呀。您……您……”他的目光落在滿桌的酒盅上,心裡極其擔憂。
今日乃休沐日,王爺從昨夜開始就一直在喝酒,酒盅上了一壺又一壺,一踏進廳堂,滿堂酒味,刺鼻之極。
閔恭打了酒嗝。
他說道:“不必,再拿一盅酒來。聖上之前賜了一壺花雕,藏在酒窖中,你且去拿來。”
小廝還想多說什麼,閔恭直接睨他,粗著聲音說道:“拿酒來。”
小廝登時噤聲,連忙退下。
廳堂裡很快便只剩下閔恭一人,他手執酒杯,此時已是微醺。他微眯著眼,酒杯在指間搖晃,眼神有些迷離,似是沉思,又似是在回憶什麼。
彷彿想到了什麼,閔恭仰頭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小廝進來了。
閔恭掃了他一眼,皺眉道:“酒呢?”
小廝結結巴巴地道:“回……回王爺的話,外邊……”
不等小廝說完,閔恭便打斷道:“我說了,今日誰也不見。你們沒聽懂我的吩咐是不是?無論誰來都趕他離開。”
小廝鼓起勇氣說道:“可……可是外邊的是巫女大人。”
閔恭愣住了。
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