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若是賀禮,我便歡喜的收下,若是旁的,你便拿回去罷。”
雖說不知者不罪,自己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何都猜不到被太醫斷定絕育的鄭貴妃會梅開二度,可到底在自個宮裡喝掉了自個釀的一整壇桂花酒,若平安無事還好,萬一有個好歹,受牽連是一回事,自個良心上也過不去。可恨的是倘若她懷上的是個皇子,又註定是要夭折的……沒奈何,只能寄希望於神佛保佑她平安產女了,託俞紹儀去慈安寺求桃花枝也是這麼個意思。
“自然是賀禮。”俞馥儀雖內疚,但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聞言也沒再多說。
鄭貴妃滿意了,見沉魚捧了只梅瓶進來,便讓她將桃花枝插到梅瓶裡,放到羅漢床旁邊的高几上,扭頭賞玩了半晌,這才與俞馥儀磕牙道:“翊坤宮那位可了不得了,跟餓了幾輩子的跳蚤一樣,上躥下跳的,只差把紫禁城給翻過來了。”
六月初一是司馬睿的生辰,王皇后跟俞馥儀懷著身孕,林昭儀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高位妃嬪裡只鄭貴妃跟安淑妃能挪開身,所以操辦萬壽節的差事本來是她們兩個人的,誰知昨個兒鄭貴妃被診出來有孕,於是變成了安淑妃擔綱。
俞馥儀抿嘴笑道:“這樣的好事兒,慈寧宮那位怎肯讓安淑妃吃獨食?好叫姐姐知道,今個兒一早崔嬤嬤就到坤寧宮來傳太后懿旨了,說安淑妃雖精明能幹但到底年紀輕沒經過事兒,為免萬壽節出岔子,特命秦才人襄助她。”
鄭貴妃“哈”的一聲笑出來:“這話說的,秦才人比安淑妃要小十歲呢,到底是誰年紀輕沒經過事兒?”
“喂。”鄭貴妃跟安淑妃可是死敵,這會子竟然幫死敵說起好話來,俞馥儀頗有些無語。
鄭貴妃意識到自己替死敵說了好話,頓時臉色有些扭曲,“呸”一聲,罵道:“狗咬狗一嘴毛,叫她們鬥去。”
不等俞馥儀再張口,鄭貴妃身邊另一個貼身宮女落雁進來稟報道:“娘娘,福寧大長公主跟瑞敏郡主來了。”
福寧大長公主訊息倒是靈通,昨個兒鄭貴妃才被診出有孕,她今個兒就跑過來了,全然忘了昨個兒當著王皇后以及幾位高位妃嬪給鄭貴妃沒臉的事兒。
俞馥儀搭著穀雨的手站起來,告辭道:“姐姐有客,我就不多打擾了,得空我再過來跟姐姐說話。”
“本宮哪裡得罪德妃了,竟讓德妃這般不待見?”福寧大長公主人未出現,聲音已經透過窗欞傳進來。
俞馥儀迎到明間,微彎了下腿:“大長公主這話說的,竟叫我摸不著頭腦了。”
福寧大長公主冷哼道:“若非如此,怎地本宮一來,你就急著走?”
對於福寧大長公主傲慢的態度,俞馥儀視而不見,好脾氣的笑道:“大長公主跟瑞敏郡主來探望貴妃姐姐,想必有許多貼心話要與貴妃姐姐說,我一個外人杵在這裡,豈不擾了你們?我原是一片好心,大長公主若覺得我做的不對,那我留下來便是了,正好替貴妃姐姐待客。”
說完便越俎代庖的抬手招呼道:“貴妃姐姐在西次間的羅漢床上呢,請這邊走。”
福寧大長公主不過是想擠兌俞馥儀幾句,哪是真心想讓她留下?見狀險些沒把鼻子氣歪,忙不迭的趕人道:“你懷著身孕,本宮可不敢叫你待客,若有個好歹,豈不是成了本宮的罪過?”
俞馥儀笑道:“大長公主一片慈愛之心,我又豈能讓大公主憂心?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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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仗出了永壽宮,行出一段距離後,穀雨開口道:“鄭貴妃聽到福寧大長公主跟瑞敏郡主來了,頓時臉就黑了,可見十分不待見自個母親跟妹妹。”
俞馥儀哼道:“就她們乾的那些事兒,想讓鄭貴妃待見,也難。”
鄭貴妃胎像不穩,可千萬別被福寧大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