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雖與馮充華是一個曾祖父的堂姐妹,但面相上與馮充華沒有任何相似之處,生的極為端莊大氣,性子也是個爽朗豁達的,進門行過禮後,啟唇笑道:“在閨中時就聽過娘娘的大名,只恨青州離京城甚遠,無緣得見,今個兒託了二弟妹的福,總算能得見娘娘尊容,果真聞名不如見面。”
俞馥儀看了座,又命人上茶,嘴裡笑道:“人都說趙王府的大奶奶能說會道八面玲瓏,是個脂粉堆的英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馮氏拿帕子擋了擋臉,頗為羞愧的說道:“娘娘謬讚了,妾身愧不敢當。”
俞馥儀掃了一眼正轉悠著眼珠四處亂瞄的俞韞儀一眼,暗自嘆了口氣,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有大嫂馮氏這樣的珠玉在前,俞韞儀直接被比到泥裡去了。
既已來拜見過,俞馥儀不耐煩與馮氏閒談,便打發她到後頭馮充華那裡去了。
屋內已無旁人,俞馥儀正想詢問下俞韞儀在婆家過的如何,誰知還沒等她張嘴,俞韞儀就突然“哇”的一下哭出來:“大姐,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俞馥儀被嚇的一哆嗦,動靜大的連侍立一旁的聽風都瞧見了,連忙上來替她順了順胸-口,嘴裡說道:“二姑娘,有什麼事兒,您慢慢說便是了,真要是旁人的不是,娘娘還能不替您做主?宮裡不許高聲喧譁,您這樣大呼小叫的,給旁人聽到了可不好。”
“瞧瞧,連個奴婢都敢跳出來指責我了,我果然是個沒人疼沒愛的……”俞韞儀嘴裡雖然不服輸,但哭聲卻小下來,漸漸變成低泣。
聽風是俞馥儀的陪嫁丫鬟,俞馥儀升了德妃的位份後,她作為長春宮的掌事宮女,也跟著水漲船高,別說是宮裡的宮女太監,就是外頭的誥命夫人見了她也都客客氣氣的稱呼一句“聽風姑姑”,何曾被這樣當面戳臉過?頓時臉色有些難看。
俞馥儀抬手按在聽風胳膊上,安撫的拍了一拍,這才皺眉看向俞韞儀,沉聲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俞韞儀抽噎道:“司馬輿太過分了,這才新婚二個多月,他就跑去睡通房……”
俞馥儀扶額,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尋常,窮的揭不開鍋的農戶家裡哪年多收了三五斗都要買個妾回來呢,更何況是生來就吃皇糧的宗室子弟,想讓他們潔身自好只守著正妻一人過日子,其難度無異於修士飛昇成仙,當然凡事無絕對,大周朝也頗有幾個赫赫有名的情種,但前提是女方給力,可不是俞韞儀這種遇事只會嚶嚶嚶的小白花。
她嘆了口氣:“妾室通房的,不過是供爺們取樂的玩意兒,你跟她們爭風吃醋,難道不覺得跌份兒?”
俞韞儀拔高了聲音,蠻橫道:“我是德妃的妹妹,又有皇上聖旨賜婚,他合該就只守著我一人才對。”
俞馥儀冷聲道:“善妒乃七出之條,妹妹慎言,免得傳揚出去,壞了我俞家女兒的名聲。”
“善妒那又如何,皇上賜下的婚事,他還能休了我不成?”俞韞儀哼了一聲,隨即從張牙舞爪的母老虎變回小白花,嚶嚶嚶的哭道:“我處境這樣艱難,你不幫我做主也就罷了,倒還反過來罵我,有你這樣做大姐的麼?若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設法參加選秀,到宮裡來當個妃嬪呢。”
俞馥儀無語道:“妹夫只是有三兩個通房而已,正經妾室都沒有一房呢,你就哭成這樣,若真的選秀入宮,闔宮上下幾十個妃嬪,不得寵的一年都未必侍寢一次,到時你豈不是要把整個紫禁城給哭塌了?”
俞韞儀抹了把眼淚,自信滿滿的說道:“大姐沒本事椒房獨寵,就以為旁人都沒這個本事不成?”
俞馥儀被氣笑了,嘲弄道:“你有本事,自把妹夫籠在自己房裡不讓他有機會去睡通房便是了,何苦遞牌子進宮到我跟前來哭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