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拾雨抱著枕頭翻滾了一會,在終端上看了看新聞之後,又翻滾了一會。
五分鐘過去,他開始想公主了。
龍拾雨用被子築了個巢,只是這裡的被子很軟,歪歪扭扭的,幾次塌了下去。
好不容易他才維持了一個精妙的形狀,縮排被窩裡,尾巴一勾就從椅背上拿下一條圍巾。
是之前沈朝幕給他買的那條灰紅色圍巾。昨天沈朝幕也圍了一下,現在上頭他好聞的氣息還沒散去。
這裡沒有惡龍小寶箱,這是他唯一值錢的財寶了。
龍拾雨把這條柔軟的圍巾壓在身下,用下巴壓著,心滿意足地蹭了兩下。然後他以標準惡龍保護財寶的姿勢,盤起尾巴,慢慢睡著了。
二十分鐘後,龍拾雨猛地睜開眼睛。
腹部的傷口像是灼燒般地在疼痛。
眼眸已經完全變成了融金的色澤。他翻身下床開門,赤足走向走廊盡頭自己的房間。
血液在沸騰,他的步伐非常快,到門口時直接一腳踹上去
那厚重的鐵門被踢到彎曲、變形,飛了出去。
房間裡空無一人,海風從碎裂了的窗子裡湧進來。海水的鹹味中,混雜了……玫瑰淡淡的香。
闖入者才走了沒多久。
龍拾雨緩步走到自己的床頭,那裡有一朵盛放的紅玫瑰,玫瑰之下是米色的信封。那信封沉甸甸的頗有分量,不知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柔順而瑩白,封口的紅色火漆上是玫瑰印花。
龍拾雨將那精美的信封撕開。
殘破信紙上是整齊的花體字,還有幾張他的畫像。有他倚在王座上的,有他站在某棵花樹下的,有他站在漆黑荒原中的——
大部分場景都是憑想象杜撰出的,卻畫得分外精細,樣貌沒有太多的偏差。像是無數次在腦內,勾勒過他的這些形象。
而信上的文字在傾訴著熱烈的愛意、慾望與渴求。
龍拾雨只瞥了一眼,手中就燃起龍息,將一切焚燒殆盡。
十五分鐘後,永夜之地某海域。
路過的鯨魚群噴出水花,一隊獵人正在偵查附近的海域。
年輕獵人說:“諾,這是我和沈先生之前的合照。”
宋淺淺看了一眼:“你們什麼時候拍的啊?”
“就是第一次下潛之後。”獵人說,“他真是個好人。”
宋淺淺用泡泡糖吹了個紅色的泡泡,笑了笑:“確實。”
獵人把終端收起來,撕開一袋花生米:“哪天我應該再去找他要個簽名……啊啊啊啊啊”
一隻溼漉漉的手,從海下伸出搭在了船邊。
那手修長又好看,卻出現得實在太詭異。雷達上甚至沒有檢測到任何異動。
宋淺淺瞳孔縮小,瞬間拔槍瞄準,就要扣下扳機。
對方的動作卻很快。
半秒後龍拾雨翻上了作戰船。
宋淺淺傻了。
這裡他媽的可是冰海中央,離他們最近的落腳點在五公里開外。
水順著青年漂亮的下顎線條流,從下巴滴落。不等宋淺淺開口,龍拾雨說:“骸骨人魚正在過來,你們小心。”他側耳聽了聽,“它們的目標不是你們,但是巢穴就在附近。你們如果往東南方向全速返航,應該剛好能錯開它們。”
“你、你……”宋淺淺還在卡殼中,“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去找人的。”龍拾雨說,“剛好路過,就來提醒一下你們。”他看向年輕獵人,“你的花生米好香誒。”
獵人哆哆嗦嗦看了看手中剛開的花生米,顫顫巍巍地遞了出去:“你、你要嗎?”
“謝謝。”龍拾雨高高興興接了過來,一翻身又跳進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