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角鬥場的中間煙塵揚起,黑色的騎士騎著高頭大馬,右手緊緊握著那把重劍,與又一位獸族的勇士周旋著。
他的盔甲被熾熱的光劍刺穿了幾道。幽魂者幾乎所有的身軀是由精神力組成的,這種傷勢影響不到他的揮劍。
但是疼還是會疼的。
戰馬的蹄子揚起,發出嘶鳴,重劍的力量分外強大,那勇士在他的攻勢下節節敗退。
最後勇士手中的光劍脫手而出,短槍也被馬匹的鐵蹄踏碎了。黑騎士舉起重劍指向他:“這場決鬥是我贏了。”
然而下秒重劍被挑開。
觀眾席上噓聲一片,監督者們迅速控制住了黑騎士,同時把失去戰鬥能力的勇士帶離現場。
而黑騎士重新被帶回到牢籠之中,直到下一場被下滿了賭注的決鬥來臨。竊竊私語傳來:“哈哈哈,你看那個異獸還真把自己當做騎士呢。”
“你下一場堵什麼,我賭他輸。”
“那我賭贏。難得來一個那麼傻的我都不希望他死了,聽他說話還真怪好玩的”
終於有一天,騎士在決鬥中失敗了。
盔甲上滿是劃痕,插滿了長槍與利劍。他無聲地趴在地上,就連戰馬都沒了聲息。
黑騎士搖頭感慨:“他們以為我死了,把我隨便丟進了樹林深處。但是,一個英勇的騎士怎麼甘心讓冒險終結呢?我沉睡的那段時間,那群猴子一直陪著我——就像你們發現我的時候一樣。”
楊知明愣了愣:“所以是在這之後,你才遇見他們的?”
“那是當然。”黑騎士開懷大笑,“他們可都是好孩子”
那是個陽光燦爛的下午。
剛喝完下午茶的白鹿族姐弟開始了一場森林冒險。
桃麗絲沿路採了些花別在鹿角之上,又摘了些多彩的葉子,準備回去編一些裝飾品。
越過溪流的時候,白色的頭髮在風中揚起,年幼的弟弟跟在她的身後,被她扶著踩過長滿青苔的石頭。
兩人手牽手穿過了獨木橋,穿過了鳥雀與蝴蝶們的家,終於來到了一棵參天大樹前。
那時也是深秋,層層疊疊的樹木圍住了他們,樹葉的色彩在烈焰與天鵝絨之間,交雜著,又熱烈又溫柔。
眼前是一片空地,幾隻枯葉猴子飛掠而過,趴在樹影搖曳的林間打量他們,好奇且警惕。
空地的正中,是趴在厚實落葉上的騎士和他的戰馬。
沉默得好似一尊雕像,幾縷陽光穿過林間,與紅色落葉一起溫柔地蓋住了他們。
桃麗絲愣在了原地,而柯西默要活潑調皮的多,一下子掙脫了姐姐的手,跑過去拍了拍騎士的盔甲:“喂——你是誰啊為什麼在我們的森林呀”
盔甲咚咚作響。
騎士從漫長的沉睡中,慢慢甦醒過來。
於是有了之後的故事。
黑騎士說:“我真的好久沒回來這裡了。只是可惜、可惜……”
他腳邊的地面是刀劍劃過的痕跡,曾經他的鮮血也飛濺在此處,此時想起的卻是那美好的相遇。
將現場僱傭兵剩下的物資交接後,幾人坐著飛行器回到防線。
沈朝幕沒有把那個詭異的容器交出去。
回去的路上,龍拾雨趴在他的床上鬥地主。
沈朝幕坐在他身邊:“歡樂豆還剩多少?”
“快沒了。”龍拾雨說,“我剛剛又超級加倍了……”
沈朝幕說:“我給你充。”他轉手就給龍拾雨的賬號上弄了一堆歡樂豆。
龍拾雨就特別高興:“你怎麼突然那麼好,要不要和我一起鬥地主?”
“先別鬥。”沈朝幕把他的終端拿走,又往他手裡塞了兩包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