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因為我的原因要讓你們去邪惡的兔子家生活了。”荒木聲淚俱下,趴在自家地板上向妻子和孩子道歉。
雅庫扎讓荒木去兔子家工作,否則就要把他搞得只能去清理核電站廢墟——東電事故這麼些年,清理核電站一直是件恐怖的事情。政府壓根不作為,全是雅庫扎逼著欠高利貸的人去送死。
荒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倒黴。可沒奈何,雅庫扎的人絕對說到做到。如果他不聽話,全家都要遭殃,唯一的好處就是今後‘杰特’的供應可以免費。可對於去兔子家工作這事,他一直憂心忡忡。
全世界都知道兔子這十來年迅速崛起了,可這種崛起對於很多外國人而言都是管中窺豹,一葉障目,大概就是聽個故事。就好像我們聽非洲這些年也在發展,可聽完後很少有人想去逛逛。
日本很長時間是反華急先鋒,各種兔子崩潰論扯了三十多年。在五十多歲的荒木眼裡,兔子也許有非常繁華的大城市。可兔子大陸對他依舊是個可怕而不可捉摸的地方。反正他本人是從來沒去過。
荒木的孩子十幾歲了,妻子年齡大又挺著大肚子,他原本想讓家人留在東京。可他妻子卻表示要跟他一起走——嗑藥這兩年,荒木的家庭關係倒是變得極其和睦,這跟普通腳盆家庭很是不同。
荒木的新工作在兔子的合肥,那裡有一家新建的記憶體工廠。而且那裡已經有不少原先腳盆記憶體巨頭‘爾必達’的人員,這也是荒木同意前往的原因之一。
飛機把荒木一家從東京送到魔都,又在魔都轉機前往合肥。這一路上,翻譯一直在講述荒木將要面對的工作和生活局面,提到合肥時就用‘雖然不是國內知名的大城市,卻也很不錯’來形容。
“合肥的市政還是不錯的,最近幾年發展的很好。”
“合肥的物價比較便宜,住房也有公司提供,壓力不會像在腳盆那麼大。”
“公司對你們的到來還是非常歡迎的,因為現在急需你們這樣有二三十年工作經驗的工程人員加入到工作中來。”
翻譯一直在替合肥說好話,可荒木面無表情就當做沒聽見。他根本沒聽說過合肥這個內陸城市,對接下來的異國之旅沒有絲毫期待。
唯一讓荒木感到稍稍欣慰的是,和他一樣被強迫前往兔子工作的腳盆人居然不少,而新公司還特別安排了翻譯,想盡辦法照顧他們。
飛機抵達合肥,盤旋降落時荒木透過舷窗看著地面的機場,他忽然傻傻的向翻譯問道:“下面的機場挺不錯,我們是不是還在魔都?我知道貴國的魔都算比較繁華。”
“沒有啊,這裡是合肥。”
“合肥也有這麼好的機場?這個機場真夠大的。你不是說合肥只是個小城市麼?”
翻譯也朝剛剛啟用沒幾年的合肥機場瞄了瞄,絲毫沒覺著看個機場有什麼好驚奇的,“合肥確實是不怎麼出名,連二線都勉強,甚至會被歸到三線城市去。說起合肥,好多人都不知道它在哪裡?”
“您太謙虛了。”荒木向翻譯重重的點頭,“這樣的機場堪稱世界一流。”
合肥的機場剛剛建成沒幾年,從空中看確實挺不錯的。荒木倒是實事求是的讚歎了幾聲,可也僅此而已,他對這個城市依舊沒啥特別的感覺。
和荒木同行的還有十幾號腳盆人,有人下飛機走出機場時忽然問道:“我剛剛告訴朋友,我到了兔子家的合肥。他們問我,這裡是不是三國時期名將張遼大破孫權,威震逍遙津的古戰場?”
納尼?
負責接機的翻譯也是剛剛學校畢業的年輕人,一路上就被要求照顧好這些從腳盆來的技術人員。只是這些人都是被迫來兔子家的,一個個在溝通時都很不樂意,態度冷漠,語氣僵硬,說句話都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