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兇獸額頭抵著地面,含糊道:「請王上恕罪。」
如此,便是預設了。
九方淵十分好奇它為什麼要裝出那種蒼老的聲音,也好奇之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還有某些他忘記的事,不過九方淵不準備在這時候問出來。
現在不是什麼好時機,這兇獸雖然跪在他腳下的,但從其回答問題時模稜兩可的態度中就可以看出,對方仍舊抱著僥倖心理。九方淵心裡清楚,卻也無可奈何,他只能暫時迫使兇獸臣服,在沒發現能徹底控制對方的弱點之前,他必須做出一些讓步。
換言之,他和這兇獸,現在是他處於上風,但保不準自己會不會被反咬一口。
九方淵沒有逼得太緊,他拍了拍兇獸的頭:「你叫冰冰?」
手下的腦袋顫了顫,過了會兒才發出一道屈辱的聲音:「是的。」
「嘖,什麼破名字。」
九方淵擰了擰眉,堂堂一頭兇獸,還叫疊字的稱謂,裝什麼可愛,也不嫌彆扭。雖然這兇獸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毛,瞧著挺好看的,但叫「冰冰」這種名字,真的有些不搭。
大抵是他的嫌棄表現得太明顯,明顯到手底下跪伏的兇獸無法忍受,憋屈地為自己控訴:「冰冰是王上您賜的名字。」
九方淵:「……」
他本以為自己有可能就是兇獸口中說的「王上」,但照這名字來看,大概也許應當是這毛絨絨的傻大個弄錯人了吧。九方淵心中不爽,重重地拍了下滿是毛的大腦袋,他相信自己絕逼不會起這麼娘氣的名字!
兇獸,即冰冰乖乖地低著頭,任由九方淵拍摸腦袋,此時倒是沒生出什麼抵抗心理。
九方淵心裡的氣順了,又想起先前的事,心神一動,揪著冰冰腦袋上長長的白毛,吩咐道:「變小點,變成巴掌大小。」
沒想到他會提出這種要求,冰冰僵了僵,巴掌大小的自己,也太不威風了吧!!
見它一直沒變化,九方淵有些不耐,剛才冰冰沒有第一時間反駁,明擺著不是做不到,只是不想變小。
「難不成你想一直跪在這裡?」九方淵手下用了力,一巴掌呼在冰冰的腦門上,「帶著這麼大的你出去招搖過市,是嫌麻煩不夠多嗎?」
沒有靈力的普通一巴掌,對皮厚毛厚又抗揍的冰冰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它猛地抬起頭,也不顧得畏懼了,獸瞳中一片亮晶晶的幽光:「出去?」
九方淵這回沒責怪什麼,攤開手,掌心向上,心情頗好地命令道:「趕緊變。」
他話音剛落,眼前的龐然大獸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手掌心中雪糰子似的小獸。
變小的冰冰和之前想像中的無異,因為鬃毛過長,顯得整個身體有些胖,圓滾滾的,再配上那雙圓溜溜的眼睛,頗有幾分可愛。白色的獸毛蓬鬆,將短小的四肢完全遮蓋住,若不是還有腦袋上的暗紅色大眼睛,整個一胖乎乎的雪糰子。
九方淵挑了挑眉,這種模樣,叫「冰冰」也不為過。他揉搓了兩把掌心中的雪糰子,沒一會兒就失了興趣,手感也就那樣吧,毛不夠軟,不如鹿小糰子揉起來舒服。
等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冰冰連忙問道:「王上,要出去了嗎?」
九方淵想了想,糾正它的稱呼:「別叫我王上。」
冰冰:「?」
九方淵一臉認真:「叫我主人。」
冰冰:「……」
冰冰想用爪子撓撓頭,但縮小後的爪子太短,根本夠不到腦袋,它只能放棄這個念頭。王上和主人有區別嗎?在它們獸的認知裡,這兩個稱呼並沒有什麼不同,都是臣服者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