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痕跡,還有不知什麼東西的巨大抓痕,甚至有的箭簇還鑲嵌在城牆中。
道人與一貓一馬緩步走來,神態平靜,打量著這座滿是傷痕的軍鎮。
是戰爭,亦是歷史的痕跡。
“轟……”
朝西的大門緩緩開啟。
門內是甕城,不知埋葬了多少將士,大地與牆壁都被鮮血所染紅,裡頭站著一隊兵將,領頭的人一身重甲,大紅披風,身材高大,與他對視。
身後將校兵卒皆全盔全甲,甚至有的連面容都看不見,只露出一雙眼睛。
黃昏的光正從那道人與棗紅馬的身後照過來,透過緩緩開啟的城門,照在這滿城兵士身上,迎著夕陽的光,甲冑上每一道刀痕劍痕、坑坑窪窪都帶出斑駁的光影,顯得真實而厚重。
“嘭!”
陳將軍率先抱拳,聲音平靜:“先生,好久不見了。”
身後的將校盡皆抱拳。
一片整齊的聲響。
道人停在甕城門口拄杖與他對視。
“好久不見。”
“此次多謝先生相助!”
“舉手之勞。”
“先生,請!”
陳將軍轉身做出了請的手勢。
“好。”
道人也邁開步子,跟隨著他進去。
身邊將校士卒全都轉身,讓開道路,也都悄悄瞄著他。
道人步履坦然。
……
演武廳中,一邊站著剛從城頭上下來的武將,一邊站著幾名謀臣,主將與一名道人在中間。
道人腳邊還蹲著一隻三花貓,高高仰著頭,盯著這些凶神惡煞的人。
“總算等到先生了。”陳將軍再度行禮,“請先生相助我等。”
“將軍莫慌,慢慢說。”
陳將軍保持著從容,緩緩說來:
“先生去年開春離的長京,我記得清楚。本來還以為我要在長京多留一段時間,奈何去年春夏交接之際,便從北方傳來了加急文書,塞北人再次大舉南犯,此次來勢洶洶,幾個關隘相繼淪陷,北方告急,朝野大驚,陳某這才奉命回守北方。
“回到北方之後,這才知曉,距離塞北人上次大敗才過十幾年,為何這麼快就敢再度來犯……
“原是有妖魔助陣!
“若說三兩個妖魔,倒也不足為懼!我等常年在軍陣上廝殺的武將,哪個手底下沒有斬過幾個妖鬼?平時行軍團練,多在荒野,又有幾個老卒沒見過這些東西?奈何這塞北軍中妖魔數量不少,又都有些本事,有的還會一些奇奇怪怪的本領……”
陳將軍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眼睛一眯,面上雖無懼意,卻也有幾分無奈:
“要說兩軍對壘,我大晏精兵強將,自是不懼塞北,奈何降妖除魔畢竟不是我等所長,妖魔手段詭異,也曾讓我等防不勝防。若都是今日那熊妖那般的妖魔,最多也不過相當於幾員猛將,可在塞北軍中,卻不止如此。
“我軍中雖也有幾名會降妖除魔的高人,卻也奈何不了它們。
“陳某知曉先生只是下山遊歷人間,本不願打擾,奈何實在無奈,也不得不求助於先生,若有攪擾,先行告罪。”
“將軍勿憂。”宋遊說道,“塞北人軍中妖魔從何而來呢?”
“先生可知照夜城?”
“知曉。”
“可知照夜城曾被妖魔佔據?”
“在下來時路上,遇到一隊從照夜城出來的遊騎,聽他們說過,但也說得不甚清楚。”
“妖魔之事,陳某也算不得清楚,原先行軍打仗,雖遇見過妖魔,卻也對其算不得了解。只是對於那照夜城,陳某也曾派人去打聽過,後來聽張軍師猜想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