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澗所在的丈子山兩邊山峰巍峨陡峭,皆是光禿禿、直上直下的百丈懸崖。這岩石峭壁是猿猴也難以逾越的天險,更別說人了。
而兩峰之間細長的忘憂澗長約三十里,最寬處也不過五十步,最窄處僅有三步寬供兩匹馬並行。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險峻異常。
春夏雨水充沛之時,這條山澗彙集山上的雨水,形成一條湍流。南來北往的多在山澗南北的老店裡等待著雨水褪去。唯有冬日這忘憂澗才是最佳的透過時節。
他們五人來到山澗口老店的高坡下。孫延召抬頭觀望,坡上有一老木屋子,這房子一看是就地取材建的木屋,房頂上鋪著草,要不是店前掛著一牌匾“水磨堡子酒店”,還真以為是個供奉著哪路神仙的小廟。
耶律玄面色凝重,臉色陰沉的好像能滴下水來。他南來北往,春夏秋冬四季皆來過這水磨堡子,便是最冷、最易通行的冬季,也是一座難求。酒店裡坐滿了酒蒙子,配上點下酒小菜,一坐就是一天,攆也攆不走。可今日……
孫延召雖沒來過水磨堡子,可也瞧出了一點端倪,這地方太安靜了,靜的有些不對頭,大門敞開冷風直往裡灌,卻也沒人出來關門。與他們之前描述的熱鬧景象完全不一樣。
他問道:“這怎麼回事?”
耶律玄搖了搖頭,回道:“不清楚,但肯定沒什麼好事,都小心著點吧,水磨堡子他家有一種自釀的酒水,名為如意倒。這酒酒色如水般清澈,入喉卻如火燒一般,大多數人一碗即倒。我來過幾回,南北的過客,只要無急事的,多會在這老店裡休息個兩三日,過足了酒癮再走。可你看,店外無馬,店內無人。顯然有問題。”
於曦也說道:“話不錯必是出事了,這老店我也路過幾次,我不喝酒,吃上兩口便走,可每次來時裡面都是熱熱鬧鬧,隔著三五里地就能聞到他家的酒菜香氣。”
那嚮導也看出了問題,感到渾身汗毛直立,瘮得慌,說道:“不行就別在這停留了,我們連夜過澗吧。”
孫延召趕緊反對道:“萬萬不可,你看這裡沒有南北的過客,顯然山澗裡的路是被人給封鎖了,北面來的根本過不了山澗,我們南面的也決計過不去。依我看,不如調頭回去,再從長計議。”
那於曦說道:“這也是個辦法,今日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既能封鎖忘憂澗,那人定是不少。他們實力不明,人數又多於我們,上去硬碰恐怕……”
這時耶律玄轉頭衝向導說道:“你回軍鎮去吧,這與你無關。”
地方帶到了,雖是嚮導,此時離開卻是臨陣脫逃,傳出去好說不好聽。更何況這嚮導人也不孬,從沒幹過這等令人不齒之事,起初還有些抹不開臉面,嘴硬道:“怕什麼,人死鳥朝上。”
可隨後耶律玄的一句話就打散了他的英雄氣,“你家中可有妻兒?”
這嚮導一愣,半晌說不出話來,想起家中還在襁褓中的小兒,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怕死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後只是一抱拳,手拽韁繩,調轉馬頭,一言不發而去。
隨後耶律玄又對張洛說道:“這一關難過了,你也走吧,日子難過也總好過命喪於此。”
可張洛卻搖了搖頭:“我早就沒家了,我的家就在眼前。”
這話既是對耶律玄說的,也是再次向孫延召表明了,“你在哪裡,哪裡便是狼山”。
孫延召當然也聽出了張洛的弦外之音,誓要與自己同進退。
而耶律玄則驚訝地看著張洛,也不知這少女是真傻,還是因為親爹的死而哀痛,有求死之心。
他低頭想了想後,說道:“既是衝著銀子來的,那這事也就與你倆無關。慶傑,你保護好她,我和於曦去會會他們。”
只見耶律玄和於曦下了馬,兩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