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怪高聲喊道:“老人家走不動了,等會兒抓到你這小頑皮,定要剝了你的皮,挖了你的心肝,瞧一瞧是黑是白。”
他一瘸一拐,走了這麼久也有些累了。突然聽到一棵樹後有響聲,快步過去,猛地探頭吼道,“出來吧你!”
“咦?”老怪見樹後無人,又嘆息一聲,“老人家腿腳不好,你這麼躲著,可把人累壞了,快出來吧,今日放你一馬便是。”
孫延召啐了一口,才不會吃這套,心裡罵道:信你個鬼,個糟老頭子壞得很。顯然老怪猜到自己毒發,正誘騙自己出聲。
可過了這麼久,他還是感到渾身無力,恐怕跑不多遠,與其在這等死,倒不如化被動為主動,省下這點力氣做拼死一搏。
他心一橫,“拼了!”緩緩地拔出短刀藏在身後。隨即深吸一口氣,故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老人家~咱們~無冤無仇,何不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老怪把目光轉向了孫延召的藏身處,笑道:“愚蠢小兒,中了我的斷魂煙,還真能讓你跑了不成?”
隨著倒牙式的笑聲響起,老怪拄著柺杖,一步一搖向孫延召的樹後走去。
此時的孫延召就好像被人抽去了骨頭,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皮耷拉著衝老怪望去。雖然看上去動彈不得,可衣衫之下,身體卻已儘可能地蓄力。
老怪也許是太過自信,甚至連吹箭都沒有再用,而是一步步走向了孫延召。
“小鬼,兩次都沒毒死你,可讓老人家丟盡了臉面。別看我雖是個殘廢,可殺你如同殺雞。有一句說得不假,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可誰讓有人出錢買你的命!黃泉路上可不要怪老人家下手太狠。”
老怪雙眼兇光畢露,滿是皺紋的臉上越發扭曲,說話間,他舉起了手中的鐵柺杖猛地砸下,鐵柺杖帶著呼呼的風聲,照著孫延召的天靈蓋就掄了過去。
這一下如若砸實了,必死無疑!此時兩人只有一臂之遙,孫延召等的就是此刻。
面對襲來的鐵柺杖,他虛弱的身體難以躲閃,只能單膝跪地,短刀架在頭頂,另一隻手則奮力抵在刀背處。
“錚”一聲脆響,短刀與鐵柺杖在黑夜中擦出點點火花。意想不到的是,這把短刀削鐵如泥,鐵杖就如豆腐般被徑直削斷。鐵杖雖斷,可慣性仍在,斷裂處擦著孫延召的鼻尖重重敲打在地上。
驚變之下,老怪也嚇得輕呼一聲,他本就單腿著地,此時沒了鐵柺的支撐,身體重心不穩,一擊後竟踉蹌地摔倒在地,手中剩餘的半截鐵杖也甩到了一旁。
孫延召從小習武,自然不會放過這等良機,他使出了渾身最後的一點力氣,雙手握刀,刀尖朝下,猶如一隻奮力一搏的病虎,猛地撲了上去。
“呀!”,老怪嚇的驚呼一聲,雖然看上去狼狽不堪,卻也沒有坐以待斃,而是單手扣到腰間,也不知取出了什麼,就這麼隨手一揚,漫天的粉塵。
明知老怪沒安好心,可開弓沒有回頭箭,孫延召不能退,也退不得,能做得也唯有屏住呼吸,迎難而上。
電光火石之間,他的短刀已徑直插入了老怪的胸前。
“哇!”的一聲,老怪痛的大叫,隨即渾身劇烈顫動,猛地吐出一口黑紅的鮮血。短刀顯然破壞了老怪的肺部,即便是華佗再世,也救不了他。
而孫延召也沒好哪裡去,一擊之後,已徹底無力,只能癱軟地躺在老怪的身旁。
老怪顯然心有不甘,那猶如枯枝的手,顫巍巍地伸入了懷中,取出了一把小匕首。他的手高高舉起,就要扎向躺在一旁的孫延召。
面對突如其來的匕首,孫延召已無力閃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刀尖下落。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只得認命地閉上雙眼。
突然!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