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也在猶豫,拿不定主意是自己主動跟江梟提,還是等他自己說。
不過她和小野的想法不一樣,她不想江梟再逃避,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能和他在雪地裡留下一串腳印。
那天晚上,江梟真的開車帶她回了山梨苑,回去的路上,江梟問她:“鳶鳶,這幾天天氣不好,明天我們就在家吧?”
陸知鳶輕聲說好。
第二天氣溫驟降,隔著窗戶都能聽見外面呼嘯的風聲。
早上吃完飯,江梟就出門了,跟陸知鳶說是去超市買一些東西,結果這一去就去了兩個多小時,回來的時候,他手裡拎滿了東西。
陸知鳶看出來了,他這是在給未來幾天儲備糧食呢!
不過他隻字不提,陸知鳶也隻字不問。
那一天,江梟沒閒著,他給家裡所有帶邊角的傢俱都裝上了防護墊,茶几、餐桌、電視櫃、書桌
一樣都沒放過。
陸知鳶坐在沙發裡看著他在那忙活,鼻腔裡止不住一酸。
“老公。”她輕輕喚他一聲。
江梟轉身看她:“怎麼了?”
陸知鳶拍拍旁邊:“你過來歇會兒吧!”
他嘴角是笑著的:“不累。”
陸知鳶叫不動他,乾脆過去。
不過沒等她把腰彎下來,江梟就站起來了:“都說了不累了。”
江梟摟著她肩,跟她去沙發裡坐下。
他把手覆在陸知鳶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小東西有沒有踢你?”他最近經常問這麼一句。
陸知鳶肚子裡的這個活潑得很,經常在她肚子裡鬧騰,早上和傍晚尤其明顯。
“沒有,”陸知鳶圈著他胳膊,身體微微側著,下巴抵在他肩膀:“他看爸爸在那忙活,都看睡著了。”
江梟輕笑一聲:“昨晚你不是想喝牛骨番茄湯的嗎,已經在鍋裡燉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了寶寶的原因,陸知鳶覺得他比以前沉穩了不少。
又或者是因為到了冬天,他心裡的陰影一點點顯現,話比以前少了。
見她盯著自己看,也不說話,江梟眉心簇攏:“怎麼這麼看著我?”
陸知鳶扁了扁嘴:“我們還沒有度蜜月。”
本來打算茶園步入正軌,他們就出國玩的,結果因為肚子裡的小傢伙,所有計劃都打亂了。
“怪我,”他說:“措施沒做好。”
他現在總是這樣,無論什麼事,他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可他越是這樣,陸知鳶越是心疼他,特別是他到現在都不把自己在雪天不出門的這事跟她說,不說就算了,還故作輕鬆。
陸知鳶把哽在喉嚨裡的話嚥了回去,摟住他腰,“昨晚你睡的好嗎?”
肩膀被他輕輕揉在掌心裡,陸知鳶聽見他說:“挺好的。”
他騙人,昨晚她半夜醒,枕邊是空的。
他最近的睡眠很不好,經常半夜去陽臺抽菸,抽完怕身上沾了煙味,上床前還會去刷牙洗澡。
“我沒睡好,”她忍著鼻腔裡的酸澀,晃了晃他腰:“你陪我去睡一會兒。”
那一覺,陸知鳶沒睡著,倒是江梟,睡得有些沉。
臥室的窗簾是藍色,很遮光。
風聲停了,房間裡靜謐,陸知鳶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開啟天氣預報。
這才發現,雪已經下了一個多小時。
她掀開被子輕腳下床,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才出門。
等江梟再睜眼,旁邊已經沒人了。
他心裡一驚,赤腳就跑出了臥室。
“鳶鳶,鳶鳶”一連幾聲都得不到回應。
房間裡找不著人,他就給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