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說只要一想到梟哥抱一個丁點大的小糰子在懷裡,他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還說,就他那臭脾氣,會受不了小孩哭,把自己的親骨肉扔出去也說不定。
然而事實是——
網咖隔壁的飯店老闆得了孫子,江梟去吃了喜蛋,包了一個大紅包不說,在場不知多少雙眼睛看見了他眼底一邊流露著羨慕與貪婪,一邊小心翼翼地用食指去戳百天大的小傢伙的臉蛋。
不過他們看到的都是表面。
江梟心裡的緊張和擔憂,甚至懼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過去他的悲觀主義是被陸知鳶治好的,如今也因陸知鳶又開始滋長。
別人老婆懷孕,做丈夫的,或許會上網搜一些孕婦的孕期營養,他不是,他網頁的瀏覽記錄裡多是女人生孩子的各種危險,相簿裡更是有各種各樣的截圖。
陸知鳶第一次產檢的前一天晚上,他失眠一夜,第二天更是天還沒亮就起床,結果早飯做完才想起來陸知鳶今天要空腹抽血。
然後他的擔心又從孕婦生產轉移到抽血上,甚至還在心裡默默算著十月懷胎一共會抽他家這個多少血,最後,他擔心的矛頭又轉移到那些檢查儀器。
網上說要儘可能少玩電子產品,傷眼睛不說,還會有輻射。因為陸知鳶不玩遊戲也不用手機追劇,所以手機方面,江梟並不擔心,但是家裡的電器,他是徹底不讓陸知鳶靠近了。
如今可好,那些做b超的儀器的輻射不是更大?
還要做十個月!
那天早上,陸知鳶起床後就看見江梟坐在餐桌前發呆,她伸手在他面前揮了好幾下,才把江梟的神識拉回來。
“想什麼呢?”
江梟當時已經在想另一個問題了:“鳶鳶,咱們回海番吧!”
陸知鳶先是愣了一瞬,但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他在擔心什麼。
她坐到他腿上,雙手環在他肩:“之前的產檢都是小檢查,等到唐篩和排畸,我們再回海番做。”
她說的這些名詞,江梟並不陌生,畢竟他做了太多功課。
見他不說話,陸知鳶晃了晃他肩:“沒事的,而且我聽說懷孕初期的產檢,很多人都會去附近的衛生服務站做。”
江梟一言不發地看著她,想說什麼又給嚥了回去。
那天的產檢,就只有江梟一個人陪著。
陸知鳶在裡面做b超的時候,江梟沒忍住,給陸蕭芸打了電話。
江梟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可那通電話,他喋喋不休的直到陸知鳶從監察室裡出來,和陸蕭芸匆匆掛了電話,江梟慌慌張張地跑到她跟前:“怎麼樣,疼不疼,醫生怎麼說?”
旁邊等待檢查的兩個孕婦聽到他問疼不疼,捂嘴在笑。
陸知鳶把手裡的b超單給他看:“醫生說一切都好!”
他那懸著心這才回落了點。
回去的路上,江梟把自己跟她奶奶通電話這事跟陸知鳶說了:“奶奶說明天就過來。”
陸知鳶看出他還在擔心,也知道這時候她用話安撫他沒什麼作用。
唯一有用的就是吃。
所以,她用軟軟的調子央著他:“我想吃你做的豆沙包了。”
這招果然有用,江梟的注意力被盡數轉移,回去的路上,他所有的話題都開始圍繞著【吃】。
陸知鳶的第一次孕吐是第一次產檢後的第二週。
那天早上,她牙刷到一半,突然一陣反胃,當時江梟剛把早飯端到餐桌上,聽到嘔吐的聲音,他慌忙跑進衛生間。
陸知鳶趴在馬桶上,雖然是乾嘔,可眼睫卻溼了。
江梟哪受得了她這樣,當時就要帶她去醫院。
陸知鳶拉住他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