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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箭靠譜嗎?我怎麼覺得你比較邪?正常人能把光凝成筷子嗎?以邪克邪,有道理啊。”蘇視嘰嘰歪歪起來,不等梁陳反唇相譏,就說,“方才說了那麼一大堆,跟之前那幾個偶人的情況並起來,倒有點我們先前猜的那意思。”
梁陳只好“嗯”了一聲:“確實――大部分都是有委屈、有不平才成邪的,只殺仇人,或者和仇人血脈很近的人。”
蘇視:“還有,這種委屈不平只跟風月有關。”
梁陳微微偏頭,似乎看見了那偶人的肩膀後漸漸出現了什麼東西,蘇視卻自顧自地分析道:“既然如此,那基本可以肯定,這種邪術的媒介就是愛而不得了,不過……”
他還沒“不過”完,一把放在桌邊的椅子飛起來嘩啦一聲在偶人身上撞碎,狂風大作,碎末絞進了它背後的黑色漩渦之中。梁陳一把抓住蘇視,一道光索剎那丟擲幾十丈,分化開枝,盤住了能拽住的所有重物。
“不是,聖女沒說太虛門是聲控的啊?!”蘇視狂吼。
“聲個屁!”梁陳額角青筋綻出,“你回頭看看,二娘子人都裂開了!還有,請你主動一點伸手抓住我行不行??!你沒看到我多累嗎?!”
蘇視兩隻爪子連忙撈住梁陳的胳膊,回頭一看,果真那二娘子的美貌臉面上幾片“面板”都刮開了。再一看,那被梁陳一箭穿肩的蒙面人笑得與她如出一轍,頓時跌足:“被坑了!”
正在這時,倒黴的事情發生了。
梁陳那個“把光凝成筷子”的技能乃是孃胎裡自帶的,雖然看起來非常華麗酷炫,能變大弓能變刀劍,但實際上是個典型的漂亮草包,經常掉鏈子。只要天一陰,他這破技能就是杯貨真價實的水。
和太虛門角力之際,老天爺估計是看不下去了,呸了一口離場――小雨裡烏雲遮住了天日,天陰了大半!
於是梁陳那扒住了石頭山崖酒旗溝渠的光索肉眼可見地打起了抖,且越變越細,這邊蘇視的衣角已經被拖進了太虛門。
偶人身上的空洞越來越多,幾乎是要全碎了,蘇視絕望道:“梁遠情你行不行啊!”
梁陳忽然回頭:“說實話,子呈,你覺得曉曉真有那麼蠢嗎?一頭往太虛門裡頭鑽。當時的情況肯定是她阻攔那個流氓欺負弱小,之後阮三忽然變成人偶,又突然碎了開啟太虛門,就跟現在一樣,你真的覺得是這個弱智把符篆貼到二娘子眉心的嗎?那我怎麼會發現不了?”
蘇視一愣,就見梁陳那邊一抬下巴,他自己的一隻手就自動地摸在了二娘子裂開的眉心,他整個人汗毛都起來了:“梁遠情!!”隨即表情又一滯。
“不涼了是不是?”梁陳一看就知道,“偶人願望既償,身軀不涼,二娘子回到故鄉,心願分明未盡了――我看十之九是那個聖女,沒準她能透過自己的這些傀儡看見各地,就像多了幾十雙眼睛一樣,看見我們來了,她就打破偶人把我們引進門去。”
“她把我們弄進去有什麼用?我不想進去!誰知道還能不能出來啊!”
梁陳忽然把手一鬆:“進去拜會拜會這位偉大的聖女咯。”
蘇視驀地瞪大眼睛。
於是乎在蘇大人聲情並茂的“梁遠情我宰了你!!”的吼叫聲中,狂風把草木秋葉同三個人一個人偶一同捲進了太虛門。裡頭是一片什麼都看不見的黑暗隧道,他們急劇下墜,朦朧間梁陳懷裡多了個什麼東西,他隨手一摸,只覺得那東西殘缺不堪,這一下竟然把手戳破了好幾道。
溫熱的血滴濺開來,打到了那開裂得已經看不出原型的美人偶身上。
忽然那美人偶像是活了一般,吐出了一道輕微的呼吸。
“多謝你。”她說,聲氣輕得就像幽靈。
梁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