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上,突然被翻出來的真心遺忘。
可那扇門搖搖欲墜,到底沒有轟然坍塌,於是我仍然只能隔岸相望,但隱隱綽綽的真心卻洶湧,快要按耐不住了。
只等哪一日便傾翻,掙破一道千年築就的垣牆。
“我……”
他這時再看明韞冰的眼睛,覺得就像還沒有傾頹下去的疏蕩,岸邊飄著許多和光同塵。但一點就破,露出底下深千尺的陰霾與咄咄逼人的驚人惡毒。
叫人又怕又嚮往。
明韞冰對他形式化地笑了一下,轉回頭擺弄起那叢不開花的灌木。
這意思很明顯——你不想回答就別回答了。就此揭過吧。
他指尖溢位一點鬼氣,還沒飄遠,水聲一響,梁陳又靠了過來。對他說話。
“我不痛快,”梁遠情說,“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直到遇見你。”
明韞冰手心下的灌木忽然舒展抽長,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然後枝椏上長出了許多拇指大的小白花,掉進了溫熱的水裡。
須臾,他說:“我有一問。”
“什麼?”
他突然往後一靠,兩個人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水下肌理分明,幾乎是瞬間梁陳臉色演了個大紅袍,人從“愛在心頭口難開”跳到了“呼之欲出”,爆紅無比。
他手忙腳亂要把明韞冰推開:“你你你……怎麼突然……”
明韞冰十分輕鬆地鎮壓了梁遠情那大鴨子撲水般的手腳,掐住了梁陳的下巴,拉到眼前。
“離思的最深處,你再見我的第一眼,心裡在想什麼?”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