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走動都方便,不過我住的少,連府上的人都認不全。”
鬼帝大人趴在青石上,白玉一樣的面板沾了水,看來猶如桃面含春,他卻沒動。八成是等著人來伺候,梁遠情嘩啦嘩啦了一會兒,見他還不動,也就索性捱過去,拿起軟巾給他當擦背工。
明韞冰頭髮特別多,又長,拿在手上比最好的絲綢還要柔軟,梁陳多撈了兩把,心想:“凍湖裡的時候還不得嚇死人,水鬼一隻。幸好不是凍在人間。”
“荊棘擋住了,嚇不著。”明韞冰卻說。
梁陳嚇一跳,眉心一熱才反應過來,那什麼契約能把他所有腹誹洩個底掉。——臆想都能傳,毫無隱私可言。
不過很坑的是,明韞冰能聽到他,他卻窺探不了對方的心思!這是什麼原理?!就因為他是沒人權的奴隸嗎?
明韞冰又說:“這要問你自己了。”
梁遠情恰好擦到他的蝴蝶骨,略用力了一些,刮出了一道紅痕,他笑起來:“我不是很喜歡問自己,太自尋煩惱。反正事總會找上門來的,我接招就是了。”
何況人也在手裡,怕什麼呢。
明韞冰冷笑:“你倒灑脫。”
不知道是不是霧氣跟溫泉加上樑遠情三者組成了熟悉的情景,明韞冰少有地不是因為精疲力盡,而是因為太過放鬆,而產生了睡意。
他的靈魂一直是結冰的,這會兒卻融開了,浸泡在了溫水裡,連指節都有些發麻,像吃了十丸知歸。
梁陳是有些話嘮在身上的,何況發尖都按著他心好長的人就在身側,他不開個屏就渾身不舒服。想當初梁陳在十疊雲山剛見他,明韞冰那愛搭不理的高傲樣,問十句只回一個字,現在還不是在他手下舒服得差點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