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淡的荷。
昨晚沾的。
“有什麼?”明韞冰斷續地問他。鼻音朦朧。
梁陳哪記得這個,被他親得人鬼不分,連自己是誰都忘了,恨不得死在他的手裡。
可惜黑暗裡,迎春花藤把梁陳手腳都牽制住了,他從頭到腳血氣翻滾,卻只有舌頭能動,真是結結實實地體驗了一把何謂“心有餘而力不足”。
不知多久,明韞冰才半起身,黑暗中看見了梁陳的眼睛。灼灼。
像一些野獸,他的眼睛在強光下看不太清楚,黑暗中反而很適應。
他描摹似的,指尖從梁陳的鬢角撫到耳垂,覺得這具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繃緊了,就跟被激怒了似的。
其實梁遠情待事溫柔,從以前到現在,基本從來就沒有生過氣,但越是溫和,隱忍起來就越是動人。
“祭魑的人,請我來把你拆骨入腹。”明韞冰十分冰冷地說著,好像看不到梁遠情恨不得把他吞了的眼神。
惡鬼低聲琢磨道:“唔,讓我看看,從哪裡開始吃起比較好。”
梁陳:“…………”
他還沒出聲,明韞冰拉開了他的衣領,彷彿真的要吃人骨頭似的,在他鎖骨上磨了幾口牙。
剛剛顧仇發瘋,想把肉身送給顧平淵,顧平淵又反過來獻祭了自己請來了鬼帝,實際上是想讓他救回顧仇,順帶收拾梁陳。
這兩人都想用自己死換對方活,反而都沒活成,顧仇的鬼丹碎了,顧平淵身上的陰陽序一崩,就被庇邪的槐樹長滿了。顧仇現了鬼族消散的象,不過可能是不太甘心,迎春也變態了,在梁陳身上沒命地抽,饒是他自以為自己是個高手,也被擦傷成了一條刮鱗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