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汗一浸溼隱隱可見發膿的跡象。
可別感染了才好。
江聞岸認命般出去找朱如取了藥箱來,笨手笨腳學著給沈延的傷口塗上藥膏,用白色紗布一圈一圈給他繞上。
到最後沈延的一撮頭髮尖尖往上翹。
江聞岸沒忍住伸手撣了撣。
沈延:
江聞岸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似的收回手,嘿嘿一笑:我幫你把這一點啾啾剪掉好不好?或者等長長一點梳上去?那樣會精神許多。
他自顧自打算著,忽而想起他額頭上的疤,笑容淡了幾分:等疤好了再來也行。
沈延抬頭盯著他,弄雪閣朝向好,如今天光明媚,照得他雙眸熠熠生輝。
江聞岸的身影倒映在他棕色的眼眸裡。
他輕聲問:會好麼?
這次換江聞岸沉默了。
他此刻都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正當他無比尷尬,想找個話頭轉移話題之時,沈延卻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站了起來,示意江聞岸坐下。
江聞岸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坐下,沒想到沈延拿起了藥膏,動作略顯僵硬地往他額角糊。
啊!!江聞岸大叫一聲。
方才沈延砸的那一下直接把他的頭都磕破了,藥膏滲入傷口又涼又疼。
疼疼疼!江聞岸不住往後縮,觸及沈延平靜的目光時又忽而改了口:涼涼涼啊!
他齜牙咧嘴看著沈延,暗暗感慨方才塗藥的時候這小傢伙居然一聲都沒叫。
可不能在小傢伙面前丟了面子。
他強忍著不再亂動,只是悶哼,掌心用力抓著桌角。
等到沈延的魔爪終於從他額頭上離開,江聞岸如釋重負。
見小傢伙擦拭著自己的手指,江聞岸心裡又有點美滋滋的,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為自己塗藥。
他正想道歉,卻聽沈延說:扯平了。
江聞岸:
敢情這是因為自己方才也幫他塗了,跟他禮尚往來呢。
很行,最後一點溫情也不留。
還沒待他開口說什麼,沈延就自己說要回自己房裡了,幾乎是一刻不留落荒而逃。
江聞岸看得目瞪口呆,最後竟想著小傢伙要回去居然還跟自己報備,真不錯。
一牆之隔,沈延嘴角忍不住上揚著,壓都壓不住。
江聞岸從前在他額頭上留下了疤,這一次他也傷了江聞岸,算是扯平了。
看在他還那麼小心翼翼地為自己包紮的份上,就勉為其難原諒他一次吧。
沈延拿起小銅鏡一看,嘴角瞬間往下撇。
白布將他半顆頭都包住,醜得不忍直視。
沈延:
*
江聞岸覺得小傢伙這幾日心情都頗好,雖然還是不愛說話,但有幾次都讓他逮到小傢伙聽著他說話在抿唇偷笑。
他想著努力還是有用的,他定能將沈延越養越好,讓他變得活潑開朗一些。
除夕那日種種事情交織在一起,江聞岸忙得焦頭爛額,後來得了空才想起沈彥昭那日想要新年禮。
他設法從朱如嘴裡套話,將狐狸的所在地問了出來。
原來那隻狐狸是去年圍獵之後皇帝賞給江聞岸的,十分溫順,正養在江聞岸宮外狀元府上。
終於將狐狸送進宮來,江聞岸得了個新鮮,一時也是愛不釋手地逗弄著。
這狐狸也是真的溫順,被人抱在懷裡十分乖巧。
最特別的當數那雙碧色的眼睛,當真漂亮極了。
沈延聽到聲音也出來了,看著那狐狸也覺得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