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沈延終於笑了。
久違地很愉悅。
有先生這句話就夠了。
江聞岸還無知無覺,一臉篤定地給他打雞血:只要努力,一定能實現!
沈延看向緩緩駛向遠方的小船,又看看在他身邊舒心笑著的先生。
雨後的天空格外澄澈,空氣裡帶著清新的味道,令人心曠神怡。
此刻便很好。
從祈願池出來時天已經黑了,二人也不急著走,回到禪房時發現小黑已經趴著睡著了。
許是白天玩得太瘋了,狼累了,遛狼的人也累。
寺廟環境清幽,江聞岸很快入睡。
沈延卻一直躺著睡不著,一來是認床,二來是隔了這麼些天第一次和先生同床共枕心裡有些甜絲絲的,也因著不能蓋同一床被子有點不滿意。
清冷的月光灑在江聞岸俊秀的臉龐上,沈延悄悄靠近幾分,目光在他臉上細細描摹。
回過神來之時指尖已悄悄爬出被窩,他想觸碰又不敢。
最終只是緩緩向前,偷偷拾起枕邊一縷長髮於手指上纏繞了幾圈,確保不弄疼先生,小心翼翼牽著他的髮絲入眠。
*
自樑子卿走後,沈延便一直在江聞岸府上帶著習文,只偶爾會與江聞岸一同去騎射。
想著日後奪嫡之路漫長,恐怕過程兇險,太子的陰狠他已經領教過,江聞岸怕他稍有不慎便容易落入陷阱,於是計劃讓沈延練武。
沈延有次聽到先生與朱如談話。
子卿很好,我原本想著讓延延跟著他學些防身之術的,不過現下倒沒機會了,你可能找到合適的人教導他?
銀子不是問題。打鬥、用劍、暗器、用毒全都安排上。
技多不壓身。
沈延沒有仔細聽朱如在說什麼,只見先生聽著他講話,提筆在紙上記錄著什麼。
他理解先生的良苦用心,往後按著先生的安排拼命苦練,不曾喊過痛與累。
他要證明給先生看,自己定會勝過樑子卿。
他並不討厭樑子卿,但先生似乎對他青眼有加,這讓沈延心裡有些不愉快。
他想變強大,想要耀眼到先生只能看到他一人。
江聞岸近來卻常與樑子卿通訊。
話說樑子卿先前得了江聞岸的推薦信,果然順利進了軍隊,在一個提督的手下做事,不久北邊戰事爆發,樑子卿便被抽調著軍作戰去了。
原文中樑子卿應當是在燕京守衛都城幾年後直接進宮當差的,這一次竟發生了變化。
江聞岸有些擔心,自己本是好意幫他,竟不知前路是福是禍。
剛到北疆那會兒樑子卿來信說戰事沒那麼嚴重,只不過是雙方偶爾互相挑釁,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情一點兒也沒有緩和。
戰爭雙方纏纏綿綿,一場因為異族誤闖燕京邊界而起的糾紛愈演愈烈,竟斷斷續續持續了三年。
樑子卿是樑子慈的堂兄,但家中再無他人,只剩二人。從軍的日子裡他會每個月給樑子慈寫一封家書,連帶著給江聞岸捎上一封信。
江聞岸發現樑子卿不僅能武,思想上也與他特別契合,二人幾番交流下來已經發展為知交好友。
沈延一開始有些吃味,後來親自檢視了書信才知道二人講的全是家國大事,或是思維與存在、物質與意識等等的玄理哲學問題。
見著二人之間果然沒有貓膩,沈延這才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開啟時光大法~
[1]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出自馮夢龍《警世通言》
後半句塵世人皆苦,唯有人自渡亦為引用,摘自網路上的一句佛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