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疑惑聲。
僅就剛剛那一剎那,並不見這一張張硃砂畫符墨跡為眼的紙張有什麼變化,卻莫名覺得它多了幾分神韻,原先就已經夠真了,可現在……
不看它還好,一看它,便感覺它也在凝視著自己。
那眼神凌厲剛毅,彷彿無可阻擋,無所畏懼,還藏著幾分難以言述的東西,是陳將軍這位大晏第一神將從少年參軍以來,久經戰陣,不知闖了多少生死不知挑了多少名將,加之一身超群武藝,所磨練出來的東西。
有膽怯之人,一時不由移開目光。
“想來那位妖魔離去之時,都是挑無人之處,諸位若派人守著,則必被其發現,然後躲開。若將此符畫貼在便於觀看的暗處,則他不與之對視時是決然察覺不了的,諸位迅速將之擒下即可。”
“先生考慮周到。”
“諸公與他周旋已久,既有善於謀略之人,也有善於推算的人將這些符畫貼在哪裡最好,想來諸公最清楚了。”宋遊一邊說著,一邊將這些被切成長條的符畫遞出,“符畫有限,請配合士卒把守,妥善使用,最好將之引入死地,擒拿最好,我有話問他。”
“多謝先生!”
張軍師最先接過符紙,立馬叫了善於謀略推算的幾個人,出去安排。
隨後幾員將領也跟著出去。
盔甲沉重,腳步悶響。
“來人!”
陳將軍沉聲說道:“將我旁邊的屋子收拾出來,給先生住,再命人備一桌酒宴。”
“是!”
立馬有小校領命出去。
……
夜逐漸深了。
遠治城雖是軍鎮,不是尋常縣城,不過它無論是佔地面積還是常駐人口,都超過當前大多數的城池,陳將軍作為一軍指揮,住處也不小,宋遊便在他隔壁屋中住下,條件也不算差了。
此刻屋中點著油燈。
道人在桌上鋪開紙張,提筆蘸墨,耐心寫下一個個細小的文字。
“夜遊公,煞氣血氣凝固不散,屍身成邪,多為軍中武人死後化成,初見於言州以北,力大不知痛,武藝全無……
“粉面婦人……
“偷馬童……
“明德五年春夏,塞北南下,軍中有妖魔,北軍驍勇,與之對峙……”
皆是這北方一路的見聞。
三花貓蹲在桌上對面,小臉端正,把頭低著,盯著紙上的字跡,看起來真是乖巧漂亮極了。
忽然她像是被什麼動靜所吸引,將頭扭向了另一旁,似是往窗外看。
“……”
不知窗外有什麼,只見她時而低頭瞄一眼道人寫字的紙,時而轉頭瞄一眼窗外,一張小臉上竟清晰可見的出現了猶豫之色,目光閃爍著,最後終於做出了決定,邁開腳步,輕巧跳下桌子。
跑出幾步,又輕巧跳到窗邊。
探出頭,認真的盯著外邊的夜。
三花娘娘是想得清楚的——
道士寫字常有,而窗外熱鬧不常有。道士寫字寫得慢,窗外的熱鬧卻不等人。自己完全可以先到窗子邊看一會兒熱鬧,一會兒過後,又跑回去看道士寫的字就是了,兩邊都不錯過。
在她身後,道人明顯加速。
開始奮筆疾書。
……
這等神出鬼沒的妖怪,最愛趁夜放火,一旦糧草被燒,全軍潰敗,軍中怎麼不防?
剛起的火,迅速就被撲滅了。
甚至這妖怪還在放火之時,就已經被人發現,此時更是慌張逃竄。
這妖怪長得和人差不多,只是從眼睛往兩邊一直連到髮鬢,都有一塊黑色,嘴巴略微尖。被人發現之後,他只輕輕一跳,就上了房頂,隨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