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說道,“先生會划船、會找方向吧?”
“在下同行者有一隻燕子,很會尋找方向,倒也不至於迷失海上。”宋遊說道,“至於划船,便只好先在近海練習幾天了,正好,我家三花娘娘對海里的魚蝦蟹蚌十分感興趣,帶她釣釣魚也好。”
“這……”
魯知縣頓時更擔憂了。
宋遊見狀微微一笑,捻起一顆荔枝,對他說道:“這荔枝在逸州還可以吃到,在長京可就太難得了。”
“是啊……”
“不過該冰一些更好吃。”
“冰一些?”
“正是。”
宋遊便用手對著這盤荔枝輕輕扇了扇風。
房中頓時一陣涼意。
魯知縣覺得十分新奇,連忙伸手去摸荔枝,卻剛一觸碰手就一顫——
這荔枝已然冰涼,好比冰過一樣。
“先生好本領。”
“只是些江湖把戲,拿出來獻醜了,願能給知縣一些新的體驗,聊以回報知縣招待之情。”
宋遊一邊說著一邊剝了手中荔枝,卻沒有送進嘴裡嘴巴,而是拿下去遞給板凳上的自家貓兒,貓兒從他手上輕巧含過,嘴巴碰到他手,以至於他再吃第二顆的時候手上總有種海魚的腥氣。
“先生不妨在此多住幾天。”
“多謝知縣盛情相邀,不過能承知縣留宿一晚,已然知足,不好多留。”宋遊說著頓了一下,“在下觀天象,覺得近日天氣都很不錯,明日便去買船,在海邊玩耍垂釣幾日,就出海去了。”
“這幾日天氣好?今晚頭頂還有烏雲呢。”
“也就今晚小雨罷了,明天便晴了。”
“嗯……”
魯知縣將信將疑。
不過也只是初次見面的陌生人罷了,雖有心留下他,多陪自己說說話,但見他心意已決,也不好多勸,便只舉杯敬他酒。
隨即魯知縣問及他逸州家鄉的事,也問他長京朝中的事、權力爭端,問他豐州堯州的水患。宋遊也問起他海上與沿海更多的奇異之事,這位知縣也是經常與這些事情打交道,其中真假更是必須衡量,從他口中聽來,倒也不錯。
三花貓便一直蹲在板凳上,低頭認真與帶魚作著鬥爭,只在聽見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的時候,例如用椰子水煮雞、去海邊釣魚捉魚,才會伸長脖子抬起頭來盯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