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方唐鏡的家人在巡撫衙門這麼安全的地方,怎麼就不見了?”
果然是夜長夢多啊!
不對,佟冰細想,問題出在方唐鏡身上。
他取得信任後,要求單獨與家人相處,就是這一刻鐘的時間,他一定給他的妻子支了招,設法逃出掌控。
看來,這師爺方唐鏡說到底,還是不相信佟冰他們,一直認為他們在拿他的家人威脅他。
其次,佟冰曾浩宇只能保他家人周全,不能保他性命,最終,他還是難逃其罪,處斬是木板釘釘的事。
他想活,不但想活,還想恢復以前的風光,所以他孤注一擲,還是把希望再次寄託在李縣令身上。
那麼,不用多疑,方唐鏡家人一定跑去大定城縣衙,找李縣令去了。
佟冰氣得直罵娘,好想馬上衝進巡撫衙門的大牢,把方唐鏡使一遍大刑。
此事事關重大,佟冰連夜又趕往巡撫衙門,出這麼大的事,老頭曾浩宇也無心睡眠,命人四處尋找。
整個巡撫衙門看似幹靜,裡面人心惶惶,曾浩宇坐在大椅上,看似也平靜,可那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換了一壺又一壺。
佟冰沒有跨進門,聲音先至。
“老頭,不用四處找了,人恐怕現在已經落腳李縣令的縣衙,都好生伺候就寢作息了呢!”
曾浩宇嘆息一聲,羞愧得不敢去看佟冰。
佟冰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又說道。
“巡撫老頭,你的衙門裡內鬼不少啊!”
曾浩宇更加羞愧。
“唉,都怪老夫平時太放鬆,治理不嚴,才導致……”
佟冰沒等他說完就接過話。
“這不是治理嚴不嚴的問題,是人性貪婪的問題,試問,平庸之輩,誰經得起一錠連著一錠砸來的銀子!”
“這不怪你,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能一呼百應掌管一方大權,但左右不了人心的貪婪!”
曾浩宇恨啊,怒道。
“送飯下毒的獄卒貪了點小錢,被老夫就地正法,也起不到殺雞儆猴的作用,還是……還是有人挺而走險,為了銀子,敢拿命賭!”
“這個蔣大奎,不管他跑向何處,老夫發誓也要將他捉拿歸案,老夫臉面何在,威嚴何在?”
佟冰沒去多問,就知道這個蔣大奎,就是放跑方唐鏡家人的幫兇。
他沒有見過此人,但也如曾浩宇恨得牙癢癢,巴不得將此人大卸八塊,以解心頭之恨。
可他更恨李縣令,為求自保無所不用其極,不惜花重金收買曾浩宇部下,本來是將軍的棋,又被他給破解了。
這個方唐鏡,同樣不是人,他把家人放在佟冰這一邊,雖不能保他脫罪,至少能保他家人不被牽連,往後也能衣食無憂。
他將家人作賭注,放給李縣令,從李縣令要毒死他滅口的事來判斷,明明勝算不大,但他自私的想賭縣令能救他一命,他最終想活命。
佟冰氣得要去牢中找他論理,曾浩宇卻說。
“方唐鏡家人偷跑的事,他還不知道,萬一我們去找他,他反咬一口說我們害了他家人,拒絕配合我們,這事咋整?”
“不如我倆再商量一下,從長計議,先瞞著他,再不惜代價搶回他的家人,只要他家人還在我們手裡,不信他不配合!”
佟冰一甩袖口,轉身就去了大牢,邊走邊說。
“他不知道?巡撫大人,他指使家人偷跑,他會不知道?”
“他是鐵了心跟定了李縣令,哪怕李縣令毒他滅口,他也原諒他,在他潛意識裡,我們才是鐵打的敵人,不管蜜汁猛灌,他也嘗不出半點甜。”
“這樣的人,不能慣著他,我們越軟言細語相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