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縣令和師爺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巡撫大人無事不登三寶殿,此來,太過忽然,怕是凶多吉少。
特別師爺,兩腿發軟,他邊跑邊推測,佟冰肯定是見他盜了自己的詞,氣不過,找了巡撫來對付他了。
巡撫能幫佟冰,那就只有一個可能,爭搶秋蟬的事兒上,佟冰本來就不是巡撫的對手,人家是官,他是民,實力哪有可比性。
一定是佟冰明知爭不過,便做了個順手人情,把秋蟬讓給了巡撫,要是這樣,巡撫幫佟冰就說得過去了。
他跑著跑著,慢下腳步,猶豫著不想去見巡撫,這一見,怕自己小命休也。
李縣令返身拉他,安慰道。
“不要怕,巡撫大人到此,興許是別的事,你這樣做賊心虛,相反會讓他起疑心。”
“再說了,他要為這事而來,你能躲哪裡去,不如去會會他,我們兩個腦袋,還玩不過他一個腦袋嗎!”
“記住,不要慌,見機行事,你我配合,他能拿我們怎樣!”
師爺得到李縣令一顆定心丸,也從懼怕中清醒。
“大人,事發突然,我們幹嘛要急匆匆跑去見巡撫大人呢,不如拖延點時間,先想好對策,也好打配合應對!”
李縣令恍然大悟,的確,這樣沒準備的跑去,無異於自投羅網。
可兩人剛沒說上半句話,曾浩宇帶人衝了進來。
“李縣令,老夫大老遠而來,天寒地凍在外面等你,你倒好,站這裡說話,幾個意思啊?”
李縣令和師爺嚇了一跳,趕快上去行禮。
“不知巡撫大人光臨,有失遠迎,其實我們正在商量,怎麼招待伺候巡撫大人您呢。”
師爺方唐鏡諂笑著接嘴。
“對對對,在下和李大人商量好了,請巡撫大人進小暖閣歇息,那裡暖和,那裡暖和!”
曾浩宇斜眼看著師爺,問李縣令。
“此人是誰?”
李縣令支支吾吾道。
“他……他是下官的師爺。”
曾浩宇一聲吼。
“給老夫將此人拿下!”
幾個士兵衝上來,一腳將師爺踹倒,按在地上捆綁。
李縣令大驚,不知所措,叫喊道。
“巡撫大人,到底怎麼回事,啊,大人,您抓人總有個說法吧,到底怎麼回事?”
曾浩宇不理會李縣令,看著士兵捆綁師爺,師爺努力抬起頭,邊掙扎邊叫。
“巡撫大人,在下光明磊落,沒幹作奸犯科之事,你為何不分青紅皂白捉拿在下,我犯了哪門子法了?”
曾浩宇蹲下身,伸出五指,咣咣咣左右開弓。
“你犯了哪門子法?去到公堂上,你就知道了!”
李縣令大感不妙,巡撫要只是為佟冰出頭,不會一點商量的餘地不留,上來就直接綁人,還要帶公堂上去審。
什麼事,不能關起門來在屋裡商量呢,大家都在為朝廷做事,雖有官職大小之分,但共為同僚,這點情面都不講嗎?
師爺被審,拔出蘿蔔帶出泥,自己也脫不了關係,弄不好這烏紗帽保不住是小,被打入大牢也不是不可能。
他肥胖臉上的一雙小眼睛,賊溜溜轉得飛快。
公堂上,李縣令提水火棍的兩排衙役被換下,取而代之是兩排士兵,所有的人,都換成了曾浩宇的人。
公堂外,站滿了民眾,不過他們與上次佟冰受誣陷時大不一樣。
上次他們衣著光鮮,精神飽滿,一副局外人吃瓜群眾的模樣,遇上不公時,會出至正義的發聲指責。
這次,他們衣衫襤褸,面黃肌瘦,雙眼血紅,迸發殺人的光,滿腔怒火盯著公堂上的縣令師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