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揭發這個孫孫子!”
“叭”!
曾浩宇驚堂木拍得山響,怒喝。
“人犯李不歪,你罵人罵明白一點,到底孫知府是你的孫子,還是你孫子的孫子?”
“讓老夫捋一捋,孫知府是你孫子的話,那你就是他爺爺,如果你罵的孫知府是你孫子的孫子,那你就是他天祖父,他是你的來孫。”
“是這個意思吧,你這罵人罵得不明不白,則是很高超啊!”
百姓聽了鬨堂大笑,公堂上的一排官員顧及人面子,只能憋笑或偷笑。
孫梁成面容陰晴不定,瞅了瞅曾浩宇幾眼,沒敢說什麼,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曾浩宇玩味的笑容馬上變得嚴肅,又重重拍下驚堂木。
“大膽人犯李不歪,你自己謀害朝廷命官,殘殺百餘人,你這種大惡之人,有什麼資格揭發審判你的官員?”
“你這是顛倒是非,混淆視聽,擾亂公堂,來人,掌嘴!”
說罷一支令籤丟下,衙役得令後簿木片就啪啪掌嘴。
曾浩宇補了一句。
“狠狠的打,打得他不能開口說話為止!”
衙役聽罷,換了厚木板,只重重幾下,李不歪嘴唇破裂得血肉模糊,再重重幾下,露外面的兩排牙齒折斷掉落,所剩無幾。
李不歪被打得頭昏,東倒西歪,想要躺倒緩解一下疼痛,被衙役呵斥著幾棍子打跪直身,忍著鑽心的疼不敢再有多餘的動作。
曾經不可一世的李縣令,淪落為階下囚,被打得不敢吭聲,蜷縮如一隻喪家之犬。
百姓看了舒心暢快,但佟冰看了,仍不解心頭之恨,因為他的秋蟬再也回不來了,把李不歪千刀萬剮,她也回不來了。
在李不歪掌嘴期間,孫知府陪著笑臉,巴結曾浩宇解釋說。
“曾大人真是心如明鏡,不受他的誹謗之言迷惑,這等大惡大罪之人,死到臨頭了還指望別人救他,真是異想天開!”
“下官與他是有些交情,但也是上下級的正常事務之上的來往,決無他說的那般與之同流合汙,吃拿回扣一說。”
“下官一生為官清廉,時刻警醒自己,作奸犯科之事絕不敢犯,甚至恨之入骨,知曉便嚴辦。”
“唉,這個李不歪啊,狗急了,什麼人都敢亂咬,亂誹謗,真是把他大惡的本性全體現出來了。”
“幸虧曾大人深明大義,沒聽他一面之詞,要不然當著大定城的百姓,下官怎麼解釋得清楚。”
“要說錯,下官自然有錯,唉,下官錯就錯在當年被他矇蔽,才用錯了人。”
“下官認為他是個有才之人,能為朝廷做事,能為百姓謀福利,才任之重用,沒想到他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真是……”
“下官有錯,還請曾大人給予相應的責罰!”
曾浩宇拍拍孫梁成肩膀,以示安慰。
“孫大人不必自責,你的作為,出發點是好的,都是為朝廷為百姓,但我們只是凡人,不是神仙,誰沒有識人不淑的時候。”
“用人之道上,本就是玄學,不是你我能很好分辯好與壞的,你只是運氣不好,選用錯了人,所以,老夫理解,你就別往心裡去了。”
孫梁成急忙起身作揖。
“多謝曾大人寬懷大量,多謝曾大人體恤下屬,多謝曾大人不罰之恩!”
佟冰站在一旁不動聲色,他了解曾浩宇的為人,心懷正義,處事圓滑。
他早就知道孫梁成與李不歪勾當的醜事,故意挑逗李不歪揭發孫梁成,隨後適可而止。
一是空憑李不歪一面之詞,肯定拿不下孫梁成,那就給他敲個警鐘,讓他不要得意忘形了,不要忘記上面還有這麼個上司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