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公堂下面,淤泥地裡跪著李不歪,方唐鏡,黃麻子,座山虎,除此之外,還有縣衙裡當職的捕快衙役之類的,李不歪的爪牙。
另外,還有比如張鐵嘴類似的,與李不歪有不正當勾結的商人官吏,也一併捉拿歸案。
佟冰曾浩宇要動他,不是雙管齊下,而是多管齊下,打得他再無爬起的機會,再有就是讓他上面的靠山乖乖閉嘴。
只有把他弄成一塊人人嫌棄的的臭肉,上面的人才會避而遠之,誰還敢沾這塊臭肉,就不怕惹一身臭嗎!
除了眾多人犯,堂下跪著的還有展結,駝背少年何啟航,那五家被誣陷的大戶親屬,也有眾多被李不歪害慘的冤民,連書生說的那個姜員外也在其中。
佟冰也是冤民中的一員,但他沒有跪在這些人之中,他現在可是秀才,秀才的特權見官不用跪,所以他站在一旁。
“叭~叭~叭”!
三聲響亮有力的驚堂木拍下,雖然在五萬之眾的喧譁聲中微不足道,但足以讓轟隆隆人潮聲馬上安靜下來。
這熟悉的驚堂木聲音,曾代表李不歪的威嚴,和不可一世的權利,現在,卻成了審判他的震懾警示。
這叭叭驚堂木的聲音,現在入耳聽來,有如昨日之美夢,夢醒一切虛無。
李不歪已沒有了昨天的囂張氣焰,因為他的左邊是師爺方唐鏡,右邊是土匪座山虎,以前的兩個得力助手,現在卻成了要他命的存在。
師爺是他的翅膀,座山虎是他的殺人刀,曾經,他憑藉翅膀一飛沖天,憑藉手中的殺人刀所向披靡。
今日,高空中的他折翼,手中的殺人刀反向刺他一刀,他將墜入谷底,粉身碎骨,這種顛倒反轉成了他莫大的諷刺。
但現在的李不歪仍不死心,他正如日中天,春風得意,這個時候死,換誰來都不甘心。
他沒去在乎驚堂木拍下後,將是姓曾的這個老東西的表演,不等曾浩宇發言,不按套路出牌的大喊。
“孫大人,我們同舟共濟,難道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我死嗎?”
孫梁成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一副正氣凜然看向前方。
李不歪看他這副德性,又喊道。
“孫大人有沒有想過,我死了對你完全是有害無益,孫大人啊,從你自身利益考慮,難道你不應該救我一命嗎?”
孫梁成有些坐不住了,怕他說了不該說的話,馬上換了副臉嘴,語氣帶點安慰的味道。
“李大人,你這是幹什麼,不可擾亂公堂,你我雖有交情,但律法在上,我們都得遵循!”
“有道是白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若光明磊落,你又怕什麼呢?”
“你若是冤枉,若是無罪,不用你求情,本官自會為你主持公道,你只管配合審訊就是!”
李不歪冷靜了一些,說無罪說冤枉連他自己都不信,鬼才會相信。
他細細琢磨孫梁成剛才說的話,想從中尋到一絲暗示,卻怎麼聽都極像一口敷衍的官話。
不過公堂上的一排官,唯有孫梁成能救他,他還是對孫梁成抱有一點希望,沒再說什麼。
曾浩宇又拍響了一聲驚堂木,冷峻的眼神看著李不歪。
“你說完了嗎?說完的話就該老夫了!”
李不歪緊張的等著曾浩宇問他話,反正都到這地步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能見招拆招了。
沒想到曾浩宇卻轉向師爺方唐鏡,去問方唐鏡的話。
“人犯方唐鏡,把你和李不歪怎麼陷害何知縣,還有你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道來!”
方唐鏡瞥了李不歪一眼,挪動身體跪離他遠些,這馬上要揭發他,難免瘋狗會咬人。
“回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