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和麵子極為重要,報了官就宣揚出去了。
那人哆哆嗦嗦摸出銀子,遞給程奎庵。
“不對啊,怎麼才四兩?”
程奎庵看了不對數,又把客人踩進牆角落質問。
“你不也把我打傷了嗎,餘個一兩銀子我看看傷不可以嗎,我們得講講理!”
那人想把話說硬氣點,可怯怯的還是少了氣勢。
程奎庵二話不說,乒乒乓乓又是一頓胖踢。
“你還有理了呵,跟老子討價還價,想耍無賴嗎?”
“老子才是實打實的無賴,想當無賴你還不夠格,讓老子撒泡尿淋淋你,看你這廝能生出無賴的苗頭來不!”
程奎庵一臉壞笑,撈撈底褲準備做一些出格的動作,客人見狀趕忙認慫,乖乖的補齊了銀子。
事情擺平後,圍觀的客人各自散去,各自回各自的房間,把沒完成的功課補齊。
佟冰負手而立,站在大廳中央,老鴇送來一兩銀子,笑嘻嘻交到佟冰手中。
對了,按以前的協定,擺平一樁事的所得,八二分成。
佟冰也不客氣,收了銀子,在樓下等著,等打了人後的程奎庵回房間把功課做完。
這貨真是一個好學生,什麼事情幹憂,都阻擋不了他把功課完成。
走在黑漆漆的街上,程奎庵左顧右盼,生怕有人背後偷襲。
白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這個行當就是這個性質。
佟冰嘆息一聲,有種身心疲憊之感。
“八爺怎麼了,為何嘆氣?”
“我們不能再幹刀口舔血的行當了,我想改行!”
“什麼?”
程奎庵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我想改行!”
佟冰重複話語等於強調決心。
程奎庵的態度也很堅決。
“不行,我們除了幹這個,別的什麼也不懂。”
“再說了,改了行等於丟下了刀,沒有了鋒芒,勢退了,找我們算賬的人一抓一大把,你沒想過這個問題嗎?”
他認為自己的八爺是不是吃錯藥了,今天的表現,不是他以前的八爺。
佟冰知道這個昔日的好兄弟不理解,也不會接受他的提議,於是不再說話,面對程奎庵解開了胸膛。
“怎麼搞的,這不是要了命的傷嗎?”
程奎庵震驚過後,身體有些發抖,顯然他怕了。
“不要問這麼多,反正我是想改行了,這個教訓讓我印象深刻,也讓我認識到生命的脆弱和重要!”
給程奎庵短暫的思考時間後,佟冰發話了。
“跟我幹就幹,不干我也不強求,兄弟一場,爺尊重你的選擇!”
“幹,八爺你做什麼我都跟你,沒了你我缺了主心骨,那還有什麼意思。”
“八爺,那我們幹什麼?”
“還沒想好,想好了告訴你。”
傻大個“哦”了一聲,伸手摳了摳褲襠。
“八爺你家到了,看你不想回家,不如喝酒去?”
“嗯,想事情去了,走過頭了,我這傷得多休養,哪還敢喝酒!”
“也是,那八爺你注意身體,多多休息。”
佟冰擺擺手,自顧朝家的方向走去。
“沒事吧,八爺?”
程奎庵沒有離開,心裡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沒事,你八爺不是才出來混的愣頭青,爺根基還在!”
“那明天我來找你。”
開啟幾個破洞快要散架的木板門,佟冰感覺像走錯路,進了叫花子的棲身之地。
屋裡沒有一件像樣的傢俱,一口破砂鍋和幾個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