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琛,會不會做出背德的事。
從小,他最厭棄的一個字就是搶。
小時候去港島爺爺那裡過暑假,堂哥堂姐會笑他,你媽咪沒本事,連男人都看不住,被人搶走,四叔要娶那個狐狸精,你好可憐,要有新媽咪了。
應該是幾個伯母私下在一起閒話,沒避著孩子,被他們聽到,小孩子總會無意識模仿大人說話。
誰都不能說他的母親沒本事,他與堂哥堂姐當場就大幹一架,因為自己小,沒打過。
他不喜歡路家,打小就不喜歡。
表面上和氣一團,私下裡烏煙瘴氣。
如果自己不是在母親身邊長大,叛逆期的時候不是許向邑接到身邊管教,他品性如何誰知道。
畢竟,他有路家一半的基因。
大伯就是個例子,哪會顧及旁人的感受,兄弟之情算什麼,看中了沈清風就直接娶。
沉默在兩人中間漫延了幾分鐘。
“我先平靜一下,半小時後向您彙報工作。”
許知意打破沉默,徑直進了辦公室,門關上。
思來想去,她拿起手機編輯訊息:【這些天我已經徹底冷靜下來,那天我一時情急只想著表白,根本沒想好以後怎麼去面對二哥。
當時從我爸那裡聽說路伯伯打算讓你聯姻時,我突然什麼都顧不上,就想去爭取一下,至於爭取什麼,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暗戀太苦,也可能是感覺要徹底失去你了,心裡惶恐,想要抓住一點什麼。
你當時沉默,現在看來,是我們三個人之間最好的結局。
其實從二哥向我表白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跟你也沒可能了。】
從那之後,她壓抑自己的感情兩年,終於還是在不理智中爆發,沒記一切後果向他表了白。
收攏思緒,許知意接著打字:【唯一遺憾的是,那天思緒混亂,在表白前,沒有問問你,你喜歡什麼樣的?也忘記問問,我們聯絡不多的這兩年裡,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所以才長期不在紐約。】
長微信編輯好,鋪墊上百字,其實就為了最後一句。
還沒按傳送鍵,敲門聲響,“請進。”
以為是秘書,她調整表情,坐直。
門推開,蔣司尋端著一杯咖啡進來。
許知意瞅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原來半小時已經過去。
看著滿屏還沒發出的訊息,忽然又覺得沒必要,她一鍵刪除。
咖啡是給她的,人在她對面坐下。
“今天不談工作。”他道,“我在休假。你專案上有拿不定的可以問我。”
許知意:“剛獨立做專案時,每天都有拿不定的問題,現在已經沒有了。”
兩人沉默對視數秒。
她垂下眼眸,隨手翻開桌上的檔案。
蔣司尋還一直看著她,“是我不對,沒有帶你。”
“你有你的安排,也有自己要忙的事。再說,你不是給我安排了一個比你還有耐心的帶教。”她的帶教是公司另一個股東,手把手將她帶了出來。
她岔開話題,“休假回來陪蔣阿姨?”已經完全忘記自己在路上問過他,是不是回來看蔣阿姨,他說不是。
蔣司尋:“不是。你先忙,下班跟你一塊去醫院看姥姥。”
這話總讓人覺得他說完就會離開她辦公室,許知意也做好了目送的準備,但等了半天,他坐在對面紋絲不動,雙腿交疊,垂首在打字。
從打字速度和時長判斷,應該是在回覆郵件。
她現在說話直來直去:“你在這裡陪我,是補償這幾年我要靠晉升才能見到你?”
蔣司尋打字的手指懸空,不知該落在哪個鍵盤上,心口疼了一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