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義笑了笑:“也就是說,你認得字,給你一封信,你能讀的出來嗎?”
陳老四將胸膛拍的砰砰響:“陳大人,咱兩個也算是本家,你可以出去問問,這方圓三十里,誰家有喜喪事了,不是請小的過去寫點好話?小的也不是說大話,您說那四書五經小的是沒讀全,可是這三字經百家姓弟子規,小的可是倒背如流,讀一封信而已,不成問題。”
陳子義聽完之後,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而後從懷中掏出朱威給的紙條,遞給陳老四:“將這個讀出來,讀出來之後,這桌上的銀子,就是你的了。”
陳老四開啟紙團,藉著月光一看,立馬驚呼:“啊?”
陳子義一把捂住他的嘴:“給你說了小聲一些!”
陳老四眼中都是惶恐,直到點頭之後,陳子義這才鬆開他:“快點讀。”
“北直隸,雨…咳咳,陳大人,這個字,小的不認識!”
陳子義一愣,隨即想要直接將這個陳百四弄死,深吸一口氣之後,陳子義沉聲道:“撿你認識的讀。”
陳老四又怕又有些臉紅,剛剛大話才說了出去,現在又這般,確實有些丟人了。
“北直隸,雨什麼…李家,什麼…浙江押解銀兩上京,在北直隸被劫,藏在山什麼…之中,共三十萬兩,上繳朝廷二十六萬兩,餘下四萬兩在北直隸青要山第三座山峰,背陰山腰往下山洞中,寧夏商路有部分資金藏在河南漢山山澗第三瀑布下,有十九萬兩,共二十三萬兩,作為啟動資金。”
陳老四讀完之後,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信中說的那些,哪怕不知道詳情的人,都能感覺的到,這事情非同小可,畢竟這是銀子啊,數十萬兩的銀子。
一般老百姓,一年十五兩銀子左右,就能養活一家四五口了,這二十多萬兩銀子,這是要做什麼?
越想越覺得不對,造反二字已經到了陳老四的喉嚨口了。
陳子義聽完之後,從陳老四手中抽出那信,眼神冰冷:“這事,你知我知,若是被別人知道了,你應該明白下場的。”
陳老四點了點頭:“小人…小人知道的,小人嘴…最最…最嚴了。”
陳子義笑了一下,不過這笑容怎麼看怎麼可怕:“那你知道什麼人才能保守秘密嗎?”
陳老四臉上已經有豆大的汗珠落下,陳子義這話,他不敢應啊。
“那就是死人!”
作為從屍山血海中滾出來的人,陳子義最是知道匕首割哪裡會殺死人,還不讓他發出太大的動靜。
甚至連陳老四都沒反應過來,陳子義的動作就已經結束了。
“啊…額…”
陳子義看著眼前已經發不出聲音的陳老四,嘆了一口氣道:“不要怪我,你能活到現在,全靠我家大人,讓你多活這麼多年,你也該還了。”
說完之後,輕輕一推,陳老四的屍體仰面朝上倒在床上,在這時候,鮮血才從脖子上流下。
陳子義等了一刻鐘,又上手摸了摸陳老四的體溫脈搏,確認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這才收起桌上的銀子翻窗而出。
一人說的,不可信,陳子義將陳老四讀出來的那些,深深刻在腦子裡,他還要去尋找第二個,第三個,甚至第四個,他要知道朱威信上寫的所有東西。一字一句,哪怕一個斷句,他都要知道的明明白白。
陳子義是朱威帶起來的人中,心最細的一個了,要不然朱威也不會將北方暗衛交給他了。
信上說的,就是朱威給自己留下的後路,早在萬曆年間,就已經開始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