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折仙頗感興趣,問道:“你怎麼看出,它被祭煉過?”
張若塵侃侃而談,道:“曾有典籍上記載,時空珊瑚生於星塢,長於太古礦,初白似玉,曆元會劫而成樹,分黑白,光照五百里。三月晝,三月夜,是為一天。”
意思是說,時空珊瑚生在在海石星塢,長在太古神礦之上,最初的時候,通體雪白如玉。渡過元會劫後,變成黑色雙色,光芒籠罩的五百里之內,三個月是白天,三個月是黑夜,半年是一天。
張若塵道:“由此可見,哪怕是黑白雙色的時空珊瑚樹,光芒映照的範圍內,時間流速也是極其緩慢。在其樹下待半年,外面才過去一天。而且,這種時間流速,非常穩定。”
“三彩以上的時空珊瑚樹,典籍上,已是少有記載。”
“七彩的時空珊瑚樹,可謂聞所未聞,如果是一株活著的出世,必定驚動諸多神靈,價值遠超至尊聖器,甚至可以和神器比價。”
“而這株七彩珊瑚樹,散發出來的空間力量很不穩定,時間力量也頗為紊亂,顯然既是一株死樹,也已經被人祭煉過。”
那位渾身籠罩在黑紗中的修士,聲音混沌嘶啞,道:“你怎麼知道它是一株死樹,萬一沒有死透嗎?”
張若塵笑了笑,道:“時空珊瑚,只有在太古神礦中,才能存活。脫離神礦,得不到滋養,很快就會死去。”
主持拍賣的夜逍,指向賭檯上,道:“閣下難道沒有看見,七彩珊瑚樹下,有一鼎神泥。從古神墓中挖出之時,神泥就已經在,而且神性未失。”
賭神七手老人,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笑容有些獰然,道:“即便是死樹,價值也不低的。”
閻折仙點了點頭,贊同七手老人的觀點。
哪怕只是七彩珊瑚樹的死樹,價值應該也超過十萬枚神石。萬一運氣好,七彩珊瑚樹沒有完全死透,哪怕還有一絲生命力,以閻羅族的底蘊,也有一定機會,將它重新養活。
賭到那個狀態,十數萬枚神石又算得了什麼?
張若塵道:“被祭煉過的死樹,如果祭煉成功,而且儲存完好,價值的確非常高昂,可以直追至尊聖器。賣數十萬枚神石都不在話下。”
當初,張若塵的七元君王聖器“冥陽神輪”,因為有機會蘊養成至尊聖器,在星海世界,拍出了三十萬枚神石的價格。
真正的至尊聖器,都是無價的,沒有人會拿出來賣。
閻折仙見這個空間修士似乎有些眼力,於是問道:“你覺得,這株七彩珊瑚樹,值多少神石?”
張若塵向賭檯上的籌碼,盯了一眼,道:“我覺得,沒必要再加註了!”
閻折仙嘴唇微噘,眼神變得猜疑,道:“你是覺得,這株七彩珊瑚樹,被祭煉失敗了?還是儲存不當,已經名存實亡,一文不值?”
“剛才我已說過,這裡的空間不穩定,時間紊亂,即便只是一株死樹,也不應該是這種狀態。”張若塵道。
圍觀的一位屍族大聖,嘲笑道:“閣下難道不知,七彩珊瑚樹既然被祭煉過,也就化為了一件器。器都是需要能量催動,才能展現出威力。”
這位屍族大聖,正是長生殿的蒼白子。
他身穿一件青衣道袍,頭戴道冠,手持拂塵,額頭上有一道月亮印記,身上散發出腥臭的腐屍味。
閻折仙問道:“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猜測,把握可能也就三四成。”張若塵不敢把話說得太滿,畢竟這位閻姑娘,可不是好惹的主。
萬一判斷失誤,害她輸了十五萬枚神石,她可不會像蒼桀那麼好說話。
反正事不關己,按實話說就行。
“哏哏,三四成把握,與盲賭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