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身體已經快撐不住了。
當年宗主出面參與三界之戰,受了致命傷,若非有大羅金仙修為吊命,硬生生扛了百年,怕是早就沒有所謂嶸雲宗了。
心沉了沉,鬱策輕輕叩響屏風木框,低聲道:“弟子鬱策請見。”
內閣裡傳來一道蒼邁聲音,微微沙啞,“進來吧,早便聽見你在外面嘀咕。”
鬱策緩緩走進內閣,朝著綢簾內的宗主俯身行禮:“參見宗主。”
“你客氣什麼?”宗主雙眼闔緊,微微吐出一口氣,說道,“方問尋同你說過沒有,這些天少往外跑,留在宗門裡,待典禮過後你願意去哪去哪。”
鬱策點了點頭,“師兄已同我說過了。”
聞言,宗主睜開眼,透過綢簾看向鬱策,當初那個十五歲的瘦巴巴可憐妖族少年,如今已比他要高大得多,就連修為也快超越他了,不愧是他當年一眼便在人堆裡挑中的孩子。
腰間懸著那把魁首的獎勵,世間僅此一把的神兵天器,雪晝,身上似是縈繞著風息雨霧,更顯仙人風姿。
“這把劍是好劍,早該便屬於你。”宗主感慨道。
這些年,在沈檀漆那個紈絝混賬的手下,鬱策也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什麼好東西都沒撈到過,盡數被那沈檀漆奪了去。這次拿下大比魁首,又成功渡劫,往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了。
他這宗主之位,也是時候該退位讓賢,到那時機,他會在臨死前,幫鬱策送走沈檀漆這個禍患。
聽到宗主之言,鬱策指尖掠過腰間的雪晝,淡淡道:“是我與它有緣。”
“所以,你來找我做什麼?”
這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每每來找他,便是要說自己打算去哪裡巡遊除魔,他這個
() 宗主,能見鬱策的次數還沒方問尋要多。
鬱策抬眼看向他,忽地拂開衣襬,輕輕跪在地上,說道:“待晌午過後,我打算去朔夏城。”
宗主瞥他一眼,說道:“又去朔夏城,我聽方問尋說這陣子你總去朔夏買水果,怎麼,嶸雲有所虧待你了?”
話音落下,鬱策搖了搖頭,淡淡道:“沒有,朔夏水果鮮美,種類繁多,只是家妻和孩子愛吃。”
“哦……那兒的水果是好,”頓了頓,宗主猛地睜大眼睛,沉聲道,“你說什麼?”
金仙的氣勢將他面前的綢簾吹飛,鬱策抬起頭,對上宗主震撼的目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答:“家妻和孩子愛吃。”
宗主伸出手指著他,眼睛瞪圓,眉毛亂飛,忍不住咳嗽起來,“你、你你,你什麼時候有的妻兒!”
鬱策略顯驚訝地抬眸,說道:“方師兄未曾同你說過麼?”
旁邊兩個執扇子小弟子也分外吃驚地捂唇,但他們不是驚訝鬱策有孩子這件事,而是驚訝,全嶸雲宗上下都知道了鬱策的事,宗主竟然不知曉。
也是,這些天,宗主一直醉心修煉,宗門的事務大多都交給了方師兄處理,山下的客棧裡說書的都已經編了七個版本的故事講解此事,宗主居然是最晚知道的。
“說過什麼說過!你不跟我說,我上哪去知道?”宗主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調整氣息,“那女子是誰家的,你在外面遊歷時娶來的?孩子呢,孩子什麼時候生的,現在在哪?”
這麼長時間,鬱策孩子都有了,他竟然不知道!
鬱策沉吟片刻,明白過來,低頭道:“你不動氣的話,我便告訴你。”
宗主咬緊牙:“你說便是,有甚麼好藏著掖著,到底是誰!”
鬱策無奈地道:“是沈檀漆。”
“你說什麼?”宗主呼吸停滯了瞬,指著他的手還僵在半空。
鬱策乾咳了聲,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