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八)
與此同時,遙遠的嶸雲宗城下仙頂湖。
謝遲自深不見底的湖水中緩緩走出,手上還提著個溼噠噠滴水的小崽。
那張臉哪還有半點謝遲的樣子,分明就是當初被沈妃囚於水牢的沈寒!
若沈檀漆在此便會想起系統當時所說過的話——在原身死後,沈家突然多了個心狠至極,陰險毒辣的庶子,在沈家家主因病去世後,將整個沈家牢牢掌控在手心,幾次三番使出陰謀詭計險些將鬱策害死。
系統所說的庶子,便是被謝遲奪舍過後的“沈寒”。
謝遲顯然很滿意這副身體,雖然比不上他一直以來用龍珠滋養的沈檀漆的身體,但好歹也天資聰穎,同為沈家人,待沈家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死後,他也可以正大光明地繼承沈家龐大的家業,以及整個朔夏城。
在他身側,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年悄然而至,像是已經立了很久。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你要綁來沈檀漆的孩子?”精衛回到謝遲的身邊,目光麻木地盯著他手心的芋圓,像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般。
謝遲笑著把小崽擱在地上,笑道:“這可不只是沈檀漆的兒子,還是鬱策的兒子。”
他俯身看向渾身溼透,眸光似乎流露出些許怯弱害怕的小崽,惡劣地勾唇笑道:“是吧,小金魚?”
“小金魚”被嚇得身子抖了抖,小聲道:“你要幹什麼?”
見到這張和鬱策極其相像的臉上露出對自己恐懼的神情,謝遲心情更加愉悅,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小崽的發頂,說道:“什麼也不幹,別怕,你看我像壞人麼?”
小崽遲疑了片刻:“不像。”像個大混蛋加大蠢蛋,芋圓把能想到最難聽的形容詞全套在了謝遲身上。
謝遲更加滿意,坐在礁石邊,把小崽抱在腿上,像模像樣地給他梳理溼透纏連的髮絲,故作溫柔地道:“對,我怎麼可能是壞人,我是你叔叔。”
芋圓沉住氣,咬緊唇瓣,餘光看到對面的精衛,對方的眸光沉了幾分,似乎將他認了出來。
那天他們在聞秋城見過面的,抱著小弟弟去治病時,爹爹的哥哥說,要讓精衛當爹爹的乾兒子。
可是為什麼精衛現在和謝遲這個壞人在一起呢?
好奇怪,他總覺得有些蹊蹺。
“怎麼了?”
謝遲的聲音打斷了小崽的思緒,芋圓下意識地抬頭,掐著嗓音顫抖地說:“沒事。”
他得好好演一齣戲,讓謝遲先掉以輕心,等到合適的時機才能暴露身份,這個時候,爹爹和父親的劍術試煉應該也要結束,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他不見了。
聽到他乖順的聲音,謝遲心裡更加舒坦了些:“你比你爹要懂事得多。”
芋圓不知道他是在說沈檀漆,還是在說鬱策,亦或是二者都有。
這個壞蛋,不敢去找父親打,只會用些陰損招數,芋圓瞧不起他!
有幾個魔
族自山上趕來,見到謝遲突破,登時跪下行禮:“恭賀魔首成功渡劫至大羅金仙!”()
大羅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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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圓心頭吃了一驚,頓然明白了為何謝遲要奪舍人類的身體。
龍族的天劫極其可怕,通常龍族能至化神期已經是頂天的修為,再往上想要晉升,就必須要經受更為嚴峻的天劫考驗。
修為積壓越多者,所受的雷劫也愈是強大。
如果謝遲不奪舍人類的身體,恐怕終此一生都沒有能勝過鬱策的機會。
人類的天劫較之妖族簡直是小兒科,甚至天劫過後的晉升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