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軟得像兩根麵條子,壓根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險些一個踉蹌跪在鬱策面前。
那就丟大人了,他可能會被鬱策嘲笑一輩子吧。
沈檀漆咬緊牙關,努力地朝門口走去,剛挪了幾步,就聽鬱策困惑地低聲道:“去哪?”
“出去,找人,”沈檀漆斂起眸子,故作若無其事般,深吸了一口氣道,“把你領走。”
燭火搖晃,照映在沈檀漆的臉上,眼底蘊著一層薄薄的水汽,微醺般的酡紅色,如同誘人採摘的蘋果,平添幾分讓人想要挾弄把玩的衝動。
這副模樣,還想出去?
鬱策的眸子微深幾許,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令沈檀漆滯在原地。
誰也沒開口說話,空氣裡湧動著些噼裡啪啦僵持的火花。
沈檀漆眯了眯眼,吐出兩個字:“放,手。”
鬱策靜靜地看著他,沒說放,也沒說不放,耍賴似的,偏不叫他出這個門。
“你差不多……”得了吧,大哥?
後半句沈檀漆還沒說完,忽然被人打橫抱起,眼前天旋地轉,落入一個微涼的懷抱,裹挾著淺淡的雨霧氣息,耳邊傳來道壓抑地嘆息。
“沈檀漆,你服服軟,能死麼?”
沒聽到那句熟悉的師兄,沈檀漆心頭猛地一跳,下意識想抓住對方的衣襟,卻已經被丟進柔軟的被褥裡,隨即被冷硬不講道理的手壓在身下。
“鬱策……”
沈檀漆剛想說些什麼,臉頰卻倏然被大手輕輕掐住,堵住了將要脫口的話,身前人眼底湧現幾分晦暗不明的情緒,沉沉說道:“別說話,師兄。”
“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你每次說話都會破壞氣氛。”
又是叫他不要做這個,又是命他不能做那個,師兄的嘴,是該好好堵一堵。
沈檀漆微微睜大眼睛,剛想反駁些什麼,就見鬱策抽出腰帶,他的,和自己的,一條矇住眼睛,一條矇住嘴。
眼前瞬間黑暗一片,沈檀漆忽然覺得自己像是案板上的魚,待宰的羔羊,他有些不習慣,但是體內的燥火卻讓他忍不住挺了挺身子。
赤色的腰帶纏在唇上,和白皙如玉的面板形成鮮明的對比,如同雪地裡的穠豔紅梅,鬱策眸光更深,緩緩鬆開沈檀漆的臉。
好。
現在好了。
現在乖多了。
……
不知過去多久,沈檀漆已經無法計算現在的時辰,他只知道自己沒有半點力氣了,軟軟地癱下,任人魚肉。
等鬱策結束時,解開那綁在眼上唇上的腰帶,發現沈檀漆已經睡熟了,臉頰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似乎哭過幾次,但鬱策在興頭上,沒能聽見。
他把沈檀漆小心地搬進被窩,蓋上被子,指尖輕輕替他捋開額頭浸汗的溼發,低聲笑了笑。
睡著的時候,真像個孩子。
很乖,很可愛,一點也不像平日裡倔強的師兄。
知道沈檀漆累到睡著後的性子,八隻嗩吶都吹不醒,鬱策淺笑著在他耳邊逗弄他:“師兄若是一直這麼乖就好了。”
頓了頓,他又想,“不過不乖也沒關係,師兄只要對我好些就行。”
不過這恐怕比要沈檀漆變乖更困難吧。
鬱策輕輕嘆了口氣,替沈檀漆掖好被角,躺在他的身側,解開床簾。
偏頭去看,燭火還點著,便順手拂滅了燭燈不料那燭燈在桌子邊緣,被鬱策掌風一拂竟掉在了地上。
哐噹一聲響。
鬱策回頭去看,沈檀漆果然毫無反應,睡得正香。
他失笑了聲,躺回沈檀漆的身邊。
然而就在他將要睡去時,寂靜的夜裡,忽然傳來一道極輕極低的小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