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急了,大喊:“開火…給老子開火,開炮啊…”
可是哪裡還有人敢動手呢,當兵的和當官的是兩種人,不…不是兩種人,應該是當官的算人,當兵的不算人。
有功了都是當官的領賞,有過了自然是當兵的受罪,現在城外太原總兵已經大軍壓境,所有人都知道贏不了的。
現在任憑沈巍再瘋狂,也沒人願意再對朱威等人動手,開玩笑呢,秋後算賬的時候,誰動手誰死啊!
沈巍瘋了,上前揪住一個火器營的人劈頭蓋臉就是兩巴掌:“給我開火…”
見那人沒反應,又抓來一個:“開火啊…”
還是沒反應,再回頭的時候,所有人都離他遠遠的,包括他的親兵,沈巍眼神通紅,徹底陷入癲狂,一腳將剛剛沒反應的那人踢飛出去,自己上前準備點燃虎蹲炮的引線。
可是剛剛有這個動作,就被人死死抱住:“大人不可…不能殺欽差啊!”
這倒不是普通士兵,反而都是他的親兵,因為作為沈巍的親兵,沈巍若是出事,他們自然是跑不了的,但是就算跑不了,也要分情況。
若是沈巍真的殺了朱威,那就不用說了,沈巍殺了欽差,他自己肯定要被誅九族了,而作為親兵,他們一家老小也是要死的。
可若是現在將沈巍制住,自己可能將功折罪,反而能留一條性命。
沈巍再厲害,也沒辦法甩開數十個大漢,直接被壓倒在地。
就在此時,朱威邁步而出,用腳輕輕將沈巍剛剛想要點燃的那尊虎蹲炮踢倒,而後掃了一眼其他人,沒人敢與朱威對視,甚至有些人已經將武器扔了。
“李牛…”
“在…”
“這邊交給你,所有人卸甲繳械,跪在這裡,等候處置,期間若有人鬧事,你知道怎麼做吧?”
李牛嘿嘿一笑:“真有人鬧事,小的就將他的腦袋扯下來,當球踢。”
朱威點了點頭,而後讓人將沈巍綁了,一行人朝著金家走去。
就像陳子義聽到朱威這邊槍聲一樣,朱威等人自然也聽到了金家的動靜。
聽到這聲音之後,朱威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麼密集又有節奏的槍聲,自然只有他們能打的出來了。
………
此時的金家,已經全部被控制了,不過有個小插曲,就是陳子義想要將金大元鬆綁之時,卻被金大元制止了:“陳兄弟,別松…”
陳子義不明所以:“你不能累啊?還是你有特別的癖好?”
金大元搖頭,眼神中充滿了欣喜:“總之你別管就行,再給我抬到門口去,給我身上抹掉灰,要是能砍我兩刀就更好了。”
陳子義眼神變了,這他孃的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金大元見狀連忙解釋:“陳兄弟啊,你不懂啊,你是跟著大人出生入死的人,在大人心中的地位非同小可,可是我不一樣啊,我只是一個商人,機緣巧合和大人相識而已,後面藉著大人的光賺了一些錢,也算辦了一些事,但是金家做的事你也是知道的,按照大人的性子,金家肯定完蛋了,我再怎麼說也是金家的人,我怕大人以後不信任我,所以…陳兄弟,你懂嗎?”
陳子義聽得迷迷糊糊的,他們這些人都是沒上過學堂,也沒讀過書的人,心眼也都是直的,對於陳子義來說,朱威救了他們,還給了他們尊嚴,那麼他們的命都是朱威的。
而像金大元這種人不一樣,金大元與朱威的合作可以說就是因為利益而已,而利益繫結的關係,最為堅固,也是最為脆弱的,金家衰落已經成了事實,金大元想要爬上去,只能靠著朱威了。
這也不能說金大元心思不純,而是金大元知道自己的本事,也就只有在商業上有所建樹了,就像他給金忠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