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江老師不為所動,顯然連誇獎都沒打算給,直接拿起筆給他勾了幾頁,轉身唰唰寫下幾行字。
那動作叫一個乾淨利落,簡直跟大夫開處方似的。
&ldo;從今天開始,這幾個角色都過一遍,每晚自己對著錄音機練,練到什麼效果我已經教給你了。&rdo;
言下的意思顯然是,你先自己練吧,我窩回去看書了。
幾個角色從貼合他形象的大男孩到狡詐小氣的商販,從狐假虎威的縣太爺到小心翼翼的備胎男,勾的不僅毫無聯絡,而且一個比一個難度高。
&ldo;哎江哥‐‐江哥你就準備下課了嗎!&rdo;戚麟生怕他就這麼撤了,忙不迭道:&ldo;你能不能跟我講講這個電影劇本的事情,我還能怎麼準備啊?&rdo;
老江雖然是個話劇演員,可怎麼著也懂點行,萬一能多指點幾句呢。
江絕只感覺自己每次想溜回去看書的時候都被他跟薅住一隻貓似的抓住,眼睛平直的看向自己肩頭的那隻爪子,簡短道:&ldo;我是九六年十二月出生的。&rdo;
&ldo;那你比我小哎小江老師,我是七月生的!&rdo;戚麟更肆無忌憚地揉了揉他柔軟的黑髮,蠱惑般的再次唸叨道:&ldo;多講一點好不好?好嘛好嘛。&rdo;
他雖然臺詞說的不熟,可平時裡放放電給粉絲髮發福利還是得心應手的。
江絕只感覺他的指尖掠過自己的耳垂和脖間,呼吸亂了一寸,直接往後挪了一小步。
他看了眼挺拔頎長的這位舍友,決定認慫。
雖然那本《費加羅的婚禮》還沒有看完,但他真怕這貨直接自來熟地一把摟過來,跟隔壁鄰居養的大金毛那樣亂蹭‐‐這事戚麟絕對幹得出來。
真是太不要臉了。
事情比戚麟想像的要順利,卻還是多了不少的波折。
他是一個足夠用心的好學生,上課專心聽講做筆記,晨功永遠第一個到,現在一整個清單的繞口令都背的滾瓜爛熟,甚至開始試著練貫口。
‐‐越練越覺得舌頭可以打個雙喜結出來,唸到最後簡直想當場表演個胸口碎大石。
一幫學生開始適應逐漸繁忙和充實的嶄新大學生活,而那些曾經翹課去偷拍戚麟的人也顯然忙於搶飯搶教室以及搶練聲房,唯一不變的就是每天宿舍門口清理不完的各種禮物。
連帶著前後左右的宿舍都收了不少恩惠,沒事幫忙通風報信還收拾下門口的果籃糕點盒,免得又引來舍管大媽的暴怒。
可過了兩三個星期以後,情況不太對勁了。
那個斯文安靜的,每天定時替戚麟收走禮物的舍友,好像好幾天都沒有出來打掃戰場了。
緊接著連戚麟都不再出沒宿舍,到了九月底,那門口的禮物連著三四天都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原因非常簡單‐‐他們兩全都忙得沒時間回來睡覺了。
秦以竹的臉都是黑的。
她原本以為這剛開學兩個人都老老實實乖乖巧巧,顯然將來也能放寬心不用顧慮。
結果一個!比一個!會來事!
江絕不光請假不上晨功晚自習,而且病假條一張比一張真實。
紅艷艷的章蓋在上面,生怕老師看不見三甲醫院的認證。
什麼胸肌炎肺炎扁桃體炎,簡直比林妹妹還病的痛快。
這當班主任還混話劇圈子的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小混帳跑到哪裡去了‐‐只要去時戲院的排練廳裡抓,保證一抓一個準!
上票務網站翻翻就能看見那偌大的宣傳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