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絕隨手把報廢品挪出鏡頭,悶悶道:&ldo;沒有。&rdo;
戚麟把臉貼近鏡頭,讓他看清自己。
他被畫出誇張而又奇異的舞臺妝,臉頰上貼著精靈般的纖細翎羽,銀藍色的眼影在角度的變換下閃爍著粼粼的光芒。
&ldo;你是在……試妝?&rdo;
&ldo;嗯。&rdo;戚麟單手拿著電話,任由好幾個大姐姐圍著他捯飭髮膠和粉底:&ldo;我總算把新專輯搞定了,然後要挑演出主題,還有試服裝什麼的。&rdo;
他壓低了聲音嗎,眨眨眼道:&ldo;我那天染了酒紅色的頭髮,我媽在影片裡說我看著像流氓土匪。&rdo;
江絕被逗得忍俊不禁,觀察著他周圍的環境道:&ldo;你在國外麼?&rdo;
&ldo;嗯,一個英國人開的工作室裡,spf和他們有合作關係。&rdo;戚麟給他看自己的眼影和睫毛的近距離特寫:&ldo;我好看嗎!&rdo;
&ldo;嗯。&rdo;江絕由衷的點了點頭。
要是高冷一點氣質就更貼合了。
他被畫了改色版的桃花妝,鳳眼與唇形的優勢被不斷深化放大,頭髮被打理成了後梳燙毛糙短髮,雖然還沒有帶美瞳,整個人的氣質都與過往截然不同。
在平日裡,他是簡單歡快的戚麟,是高挑清新的大男孩。
而現在,哪怕只是在試妝,偶像獨有的誘惑與迷人感都在不斷洋溢,哪怕僅僅一個k也好像在拍廣告一樣。
江絕已經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停下了手頭的所有事情,只撐著下巴聽他喋喋不休的講自己這幾周裡與錄音師鬥智鬥勇的各種故事,聽他聊廣場上撲稜著翅膀討穀粒吃的一大群鴿子,聽他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表演服上氣泡般的後擺和超級緊的腰身。
這些天裡隱隱約約的焦灼和孤獨,在不知不覺地融化消解,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2-
汲汲對自家老闆非常的不放心。
她知道江絕以前從來沒有看過演唱會,開車把他送到體育館旁邊了都忍不住交代兩句。
&ldo;老闆,我手機二十四小時全開的,你有什麼事給我發簡訊,等會附近估計有點吵,你發語音我聽不清的。&rdo;
&ldo;就去聽歌而已……不至於吧。&rdo;江絕見陸姨也在駕駛座上,開窗看了眼人山人海的環境。
&ldo;這不是音樂會,等會現場會特別鬧騰的。&rdo;作為老牌經紀人兼江煙止的密友,陸姨特意過來送他:&ldo;不喜歡就早點出來,我們在附近的咖啡店裡談事情,隨時過來接你。&rdo;
&ldo;嗯好。&rdo;
江絕一下車,就淹沒在了人海之中。
叫賣螢光棒和黃牛票的小販扯著嗓子到處喊,各種派系的唯粉cp粉親媽粉在伸長脖子尋找組織。
幾乎每個女生都帶著亮著小白燈的頭飾,還有人抱著燈牌和手幅,姿態不亞於要進去衝鋒陷陣。
有不少男生買了獨票或者情侶票過來,手上也帶著純白色的燈環。
在去年的兩場演唱會裡,粉絲們都默契的帶著同色的標識,在演唱會現場為他營造出大片大片的麒麟雲海。
來的人實在太多,以至於場地方早早的開放了安檢和分流,好幾個大喇叭在迴圈播放公告維持秩序。
江絕此刻才感覺到這與從前的那些管絃音樂會有多不一樣。
每個人都在快樂的大聲交談著與戚麟有關的一切,他們的衣服上甚至印著戚麟的q版畫像,幾乎每個人從頭到腳都有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