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雷國就不存在了,紫鬥仙域沒有國別,日後這裡只會有真雷族了吧…”老者苦澀嘆息。
“這些魚,真的活得很快樂麼…”寧凡沉吟。
“呵呵,這位小友真有意思,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關注點很奇怪。正常人不是該關心老夫的不快樂麼?”
“你快不快樂,關我什麼事?”寧凡不以為然道。
老者一怔,繼而笑道,“說得有理。你我本是不相干之人,因果不沾,何必深談,倒不如論道於此地濠梁之河,只言道,不言因果,方為最妙。”
“我不是這個意思。”寧凡皺眉道。
“老夫是便好。你要說魚,我便說魚。魚如道,道亦如魚,君不見道之太極,化陰陽二魚,乃是得其真意也。”老者說著說著,便將話題扯到了論道上面。
可記憶全失的寧凡,似乎對論道並不感興趣。
“我更關心這裡的魚,是否真如你所言是快樂的。”寧凡道。
“魚得其水,豈能不樂,它們當然是快樂的。”老者嘆息道。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寧凡搖頭道。
“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魚之樂?”老者灑脫道。
“你自然不知,因為你本身就不快樂。”
“此言何解?”
“你看的不是魚,而是將那魚當成了你自己。你不是知道魚兒快樂,而是希望魚兒快樂。所謂的寄情山水,正是此意。然而若此情並非自己真實情感,則為虛妄。”
“…”老者忽然沉默,似被寧凡的話語觸動,嘆息之色更重。
許久,老者指著河下的魚,道,“如你所言,既然我不快樂,那條魚肯定也是不快樂的。既如此,我縱然與他相遇,也只會使他和我一同不快樂,看來是沒有相遇的必要了…子非魚,焉知此魚等了你幾百紀輪迴,可縱然自己與自己相遇,又能如何…”
“人生是一場不斷失去的旅行,嬰兒初生,明明無功於世界,卻能獲得最多的關愛與呵護。及其少年,便需要承擔各種責任;及其壯年,便需要適應各種生離死別;及其老年,更需要體驗人世間最無奈的孤獨…人生,是從最快樂,走到最不快樂,修道亦如是…若我的不快樂,能讓更多的人快樂,這種犧牲,或許值得,只可憐了那些真雷族人,要為我的意志而陪葬…”
“不懂。”寧凡滿臉茫然,覺得老者的話語太過深奧,便不想深想了。
如此一來,老者一大堆肺腑之言,完全成了對牛彈琴,尷尬無比。
“老夫名為惠施,你究竟是來自何方的時空旅者,尊姓大名,可否告知?”老者無語道。
“我不知我是誰…”寧凡茫然道。
“原來只是第二步旅者麼…相逢即是有緣,這是你我第三次相遇,若連你的姓名都不知,未免也太可惜了…”老者遺憾道。
“第三次相遇…”寧凡更茫然了。
“是我的第三次,但可能,只是你的第二次。你上一次來找我,並沒有找到,否則你我本可以在輪迴宿命中,相遇四次的…”
老者還欲說些什麼,忽有一道傳音飛劍傳至,似包含了什麼重大訊息。
老者接收完訊息,不敢怠慢,立刻告辭寧凡,匆匆離去。
最終,燈火闌珊的橋上,只剩寧凡一個人,孤獨看魚。
他不知道自己要看什麼。
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
他明明聽不懂老者的言語,但卻似乎有了巨大體悟般,看著河中的魚兒。
那些魚兒當中,有一隻,給寧凡的感覺十分古怪。
那個魚兒在看他,居然並不怕人,那種眼神,像極了剛剛離去的那個惠施。
“果然,他是在看自己…”寧凡說著自己都聽不懂的